逢雪一轉身,葉蓬舟已經自顧自穿上那件喜袍。
紅衣墨發,長身玉立。
逢雪怔了怔。
這狐狸不知從哪座墓里弄來的喜袍,款式古樸沉穩,朱衣垂地,玉帶金絲,異常華貴。
比起初見時穠麗多情美若明珠的模樣,青年輪廓越發深邃凌厲,如雕琢好的金石冷玉,喜袍下的身體挺拔欣長。
只一雙桃花眼,望向逢雪時,依舊脈脈,柔軟得如同四月的春水。
逢雪呼吸一滯,聽見自己雜亂無章的心跳聲。
突突——
突突——
她心中把清心訣念了一遍又一遍,熱意卻依舊從心底麻麻痒痒爬上來,燒紅了雙頰。
「小仙姑,」秉燭的青年微微笑道:「你怎麼不敢看我?」
逢雪瞪過去,「我怎麼不敢——」
抬眼卻對上雙溫柔眼眸,漆黑幽邃,映著搖曳的燭光。
青年低頭,如玉面孔擠滿她的眼帘,熱氣輕滾過眉間。
她面紅耳赤咬住下唇,話也堵在喉間。
葉蓬舟輕笑,低聲道:「我真想自己是只狐狸精,能對小仙姑強搶豪奪,想成親時便成親,想快活時便快活。」
逢雪抬眸看他,好半晌,才回:「狐狸精怎麼比得上你啊?」
床上忽地傳來咳嗽聲。逢雪連忙往後退一步,走出旖旎的燭光,「師叔,怎麼了,著涼了嗎?」
紫雲師叔身上披著層厚實的棉披風,坐在床上,古宅寒氣重,天地風雪侵,她掩唇咳嗽數聲,才緩過來。
逢雪輕拍她的後背,遞上皮袋裡的溫熱茶水,「師叔,喝些水。」
張紫雲捧著竹筒,看好一會才認出她,「阿雪?」
逢雪心中高興,師叔清醒的時候並不多,大部分時間都是安靜地發著呆,能同她說上幾句話的時候並不多。
「是我。」
「阿雪,我們還有多久回家呀?」
逢雪握住師叔布滿皺紋的手,「還要找一找。」
「過去這麼多年啦,也不知道家鄉現在是什麼模樣了。我記得有一條很長的河,阿姐會用竹竿點水,像鳥兒一樣從河面滑過……」老人眼神逐漸渾濁,似慢慢沉入過去那場溫柔舊夢,滄桑的面上,露出年輕的笑意。
眼前仿佛出現一條翠綠長帶,帶子上響起鳥兒般清脆歌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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