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孟知南被他直接問了出來，有些不自在，張了張嘴，還是否認了，「沒有吧，是你的錯覺。」
「你有。」陳嶼說，「是我哪裡惹你生氣了嗎？」
「沒有。」孟知南低下頭，踩著長長的樹影，「大概是玩了一天有點累了。」
「是這樣？」
孟知南不明白他怎麼這樣在意自己的態度，也不敢多想，含含糊糊地「嗯」了聲。
陳嶼又問：「你為什麼回來參加這個節目？」
「嗯……想來就來咯，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孟知南反問，「那你呢？你為什麼會來？看樣子你應該很不喜歡參加這種節目才對吧。」
陳嶼沉默了一會兒，說：「嗯，不喜歡。」
「那……」
「……」陳嶼有些難以啟齒似的，「我……需要錢。」
第17章
孟知南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個答案，沉默了一下：「啊？」
陳嶼沒有看她，平靜地目視前方：「我跟你說過吧，我還有一個弟弟。」
孟知南點點頭：「嗯，說過。」
陳嶼說：「他馬上要上高中了，學費更高，日常花銷也會更大，我希望能讓他過得好一點，不要像我當年那樣。」
聽他的意思，他弟弟是要靠他供養的，孟知南心生好奇，腦子裡出現了一大堆問題，又不好一股腦地都問出來，觸到別人不想提及的痛點，欲言又止半天，問：「你上學的時候很辛苦？」
陳嶼沒有回答，淡淡地說：「都過去了，現在再回想也無濟於事，沒辦法改變什麼。」
孟知南小心翼翼地問：「那……你父母呢？」
「我媽媽十幾年前就去世了，我爸……他沉迷於賭博，沒有什麼心思照顧我們，我和弟弟算是相依為命吧。」陳嶼說，「不過還好，我上大學以後就有時間和能力做兼職了，日子也稍微輕鬆了一點。」
孟知南上次聽陳嶼說過他家裡很困難，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境地。家裡本就不富裕，又有個好賭的父親，其中的艱辛外人實在很難想像。
陳嶼又說：「我弟弟很懂事，從來沒有要求過我什麼，但我是他哥哥，我……」
「我知道。」孟知南嘆了口氣，說，「為人兄長大概和為人父母一樣吧，總是常覺虧欠，覺得沒有把最好的給孩子。」
陳嶼默然不語。
「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呀。」孟知南側頭看他，滿臉認真地說，「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不然遲早有一天會被壓垮的。」
陳嶼不置可否：「這是我的責任。」
「一切會好起來的。」
陳嶼安靜了片刻，說：「謝謝你。」
「說謝謝就沒必要啦，畢竟我也沒幫什麼實質的忙。」孟知南說，「不過，我希望你一切順利，這個可是真心的祝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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