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開門之前, 她特意又把窗簾拉了一下,把光線擋得嚴嚴實實的,試圖靠著光線昏暗矇混過關, 可孟母一進來就徑直走到窗邊, 孟知南還來不及開口阻止, 她就「唰」的一下拉開了窗簾。
明亮的光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 孟知南別開臉:「太亮了,你幹嗎全部拉開。」
孟母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眼睛, 大驚失色,一連串地問:「南南, 你這是怎麼了?一大早怎麼又哭了?今天又出什麼事了?」
孟知南強忍著眼淚, 勉強擠出一個笑:「沒有啊, 我就是做了個噩夢。」
孟母卻是完全不信,坐在床沿上, 嚴肅地看著孟知南說:「南南, 不要和媽媽撒謊,到底怎麼了, 你告訴我。」
孟知南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撇過頭去,一言不發。
她以往幾乎沒有流露過這種情緒,孟母只覺得非常奇怪,又等了一會兒,見孟知南就是不肯開口說話,也有點急了,伸手去扳她的肩膀,強迫她轉頭來看自己。
這一看,她整個人都慌了。
孟知南臉上濕乎乎的,有兩行淚痕,還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南南啊,你這是怎麼了?」孟母手忙腳亂地扯了幾張紙巾,動作輕柔地給她擦眼淚,聲音也放輕了,「是誰欺負你了嗎?你告訴媽媽。」
孟知南被孟母用這樣心疼又緊張的眼神看著,再也繃不住了,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淌,帶著哭腔叫了聲:「媽媽。」
「哎哎哎媽媽在這兒呢。」孟母心疼壞了,把孟知南抱在懷裡,輕輕地拍她的後背,「沒事了啊,不哭了不哭了。」
孟知南不出聲地哭了一會兒,在孟母耐心的安撫下,終於慢慢地恢復了平靜,漸漸止住眼淚,小聲地吸了下鼻子。
孟母又扯了兩張紙巾幫她擦臉:「哎喲,看我們寶貝這眼睛都腫了,臉也花了,小可憐。」
孟知南不知道多少年沒這麼哭過了,平靜下來後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接過孟母手裡的紙巾,低著頭自己擦鼻子。
孟母看了她一會兒,終於開口了,語氣很是嚴肅:「南南,你必須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惹出了什麼麻煩。你說出來,爸爸媽媽都會想辦法幫你解決的。」
孟知南捏著手裡的紙巾團,說話時鼻音很重:「我沒惹什麼麻煩。」
孟母知道她骨子裡有股倔勁,大概是不會實話實說的,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我知道你也不會和我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我真的沒事。」孟知南低聲說,「媽媽你別擔心,我會自己處理好的。」
孟母嘆了口氣:「你要真能處理好,也不會把自己搞成這樣。」
「可能是太清閒了,等工作了就好了。」孟知南說,像是在安慰孟母,更像是在說服自己,「我去找丹妮姐,告訴她我已經休息好了,可以開始工作了。」
「你這個狀態去工作我哪能放心。」孟母說,「你就在家裡再好好休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