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
彼此對視了一眼，陳嶼說：「你先說吧。」
「也不是很要緊的事。」孟知南含糊其辭，「還是你說吧。」
陳嶼遲疑半晌，說：「你昨天跟我說的那些話，我想了很久，但疑問越來越多，覺得無論怎樣還是想和你談談。」
「嗯，你不明白也很正常。」孟知南低聲說，「坦白說，我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那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嗎？」
孟知南毫不猶豫地拒絕：「不，我不想說。」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想說。」孟知南彆扭地撇過頭去，心想這種唱獨角戲的事，她才不要做，顯得自己也太可憐了。
陳嶼儘管很失望，但也沒有勉強她：「好吧，那就只能寄希望於我早點記起來了。」
可是，真的能記起來嗎？
孟知南剛才見到陳嶼時的歡喜慢慢散去，心頭又湧上一股無名的煩躁。
好煩！她就不能直接給陳嶼兩拳直接上一套大記憶恢復術嗎？
陳嶼抬頭環視四周，說：「已經走得很遠了，我們回去吧。」
「哦。」孟知南悶悶地答應，「回去。」
於是兩個人又沿著原路返回，走到路口的時候，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隨即是撞到護欄時「砰」的一聲巨響。
孟知南嚇了一跳，循著聲響望去，原來是有騎自行車的人在左轉時沒有看路，險些撞上另一側拐過來的麵包車，還好麵包車的司機反應迅速，猛打方向盤，勉強擦過撞到了路邊的護欄。
好在兩個人都沒事，麵包車的司機已經氣勢洶洶地跳下車開始罵人了。
孟知南看沒有人受傷也跟著鬆了口氣，正要轉頭和陳嶼說話，卻見他微微弓著腰，左手握成拳壓在額頭上，一副強忍痛苦的模樣。
孟知南瞬間就慌了，連聲問：「陳嶼你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嗎？」
陳嶼眼睛緊閉，長長的睫毛顫動，一聲不吭。
孟知南見他滿頭冷汗，害怕得聲音都止不住發抖，想要拉下他的手腕好好察看一下。陳嶼卻像預感到了一樣，另一隻手精準地握住了她伸過來的手。
孟知南的手被抓得生疼，咬牙忍著沒有喊痛，仍在試圖喚回陳嶼的理智：「陳嶼，你不要嚇我，先讓我看看你怎麼樣，或者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她的聲音又輕又軟，帶著一絲懇求的意味。
這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對孟知南來說無比漫長，終於，陳嶼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