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還原不回去了呢!」
旅途無聊,從小就痴迷於拆鬧鐘、拆燈泡、拆一切手邊能夠到的東西的發明家先生拿著剛從小女孩頭上拆下來的糖果色發圈左右開弓,玩得不亦樂乎。
「幼稚!」
旁邊埋首於書本中的科學家大人隱忍地瞥了眼不著調的同事,在死對頭充滿疑惑的眼神中站起身來,儀式感十足地把屁股挪遠了三十厘米。
空氣中充斥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嫌棄與尷尬。
愛迪生瞬間怒了:「牛頓,你什麼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科學家大人極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慢吞吞地拖長聲調,「馬上就要到了,如果你把她弄哭,就等著被部里的諸位大人們圍攻吧。」
原來我的身份那麼高的嗎?
聽到受欺負後會有人——而且不止一個人——幫著出頭,宋安安心中升起一股竊喜。
父母雙亡雖然多半與命途多舛掛鉤,但能勞動牛頓和愛迪生兩尊大佛來接人,已經間接地證明了她的重要。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剛才,穿越前曾被網友評為「時代最偉大的戰神」的宋安安大將軍已經成功打探清楚了科學部的組織架構。
除了一個被尊稱為安德魯大人的部長以外,科學部下設理學院和工學院兩個分院,院長就是如今坐在宋安安面前怒目相視的兩位——兩個學院之間的關係,從院長間的劍拔弩張中就可見一斑。
裝修豪華的私人飛機平穩地降落在停機坪上。
為了防止她哭,宋安安被塞了一把糖,坐在愛迪生的肩膀上穿過空曠的走廊。
「這就是宋應星和王貞儀的女兒?」安德魯部長從一堆壘得高高的文案中抽出空來,盯著愛迪生的圍脖掛件看了一會兒,嘴角泛起愉悅的淺笑。
與部長的職位相比,他出乎意料地年輕。鬆弛隨意的坐姿與親和友善的圓臉,為他平添了幾分慈眉善目的風味:「這還是我們部里出品的第一個雙職工子女呢。你們這些教授啊,做研究是一把好手,但論起談戀愛,個頂個的都是困難戶。算算年齡,牛頓你和宋應星是同屆生吧?人家娃都能打醬油了,可是你呢?你什麼時候能把女朋友帶回來給我看看?」
牛頓了不起嗎?
牛頓照樣會被催婚!
想到這位以前終身未娶、孤獨終老的黑歷史,宋安安舔了口甜甜的棒棒糖,對部長大人的好感度蹭蹭蹭地往上漲。
這苦口婆心、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真的很像宋安安前世老家的居委會主任。
無比親切!
「愛迪生,你也別看熱鬧。」安德魯部長的思想覺悟也與居委會主任高度一致,做工作講究通觀全局,一網打盡。訓完了牛頓話題一轉,加愉快地就把矛頭對準了愛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