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瓦錫瘦得皮包骨頭,膚色白得嚇人,一眼望去,不僅找不到半點同齡人該有的嬰兒肥,還像個瘦骨嶙峋的木偶人,令人深深憂慮會不會一不留神就聽到他夭折的消息。
宋安安猶豫了很久,才終於沒把送拉瓦錫去醫院檢查的建議說出口。
她以她上輩子見過的幾十個嬰兒打賭,這孩子絕對不容易養活!
但容嬤嬤看起來對拉瓦錫的狀況並不憂慮,她非常熱情地把拉瓦錫從嬰兒車裡抱出來,鼓勵宋安安試著抱抱他。
「不不不!」宋安安慌亂地搖頭,「我不會抱孩子,我怕我會不小心摔著他。」
「哦,忘了你是你們四合院裡最小的孩子,所以沒有經驗。」容嬤嬤把臉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花,見宋安安始終不肯把手伸過來,也不勉強,順手就把拉瓦錫塞進了愛因斯坦的懷裡,「其實沒關係的,抱孩子很容易學。看,我們愛因斯坦幾天前也不會,現在不也抱得有模有樣了?」
宋安安只能回以禮貌的微笑。
愛因斯坦的脖子都是僵直的,明顯屬於被迫營業,遠沒有點亮奶爸技能。拉瓦錫掙扎著動了動,怎麼調整姿勢都睡不舒服,皺了皺眉頭,很快就像只小奶貓一樣哼哼唧唧地哭了起來。
「呀,他大概是餓了!」容嬤嬤睜著眼睛說瞎話,興高采烈地把孩子抱去隔壁房間餵食,把宋安安與愛因斯坦兩人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呃,米列娃最近還好嗎?」愛因斯坦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尷尬。
「挺好的,上一次月考她掉出了全班前十,但是期末考的時候在孟德爾的幫助下,又考回了原來的水平。」宋安安暗忖愛因斯坦應該還不知道米列娃的新戀情,忍不住想要刺激他,「孟德爾跟米列娃在一起了。他把他所有的零花錢都交給米列娃管,大家都很看好他們……」
愛因斯坦有片刻的失神:「你們班的教學進度比我們班快,馬上就要二年級了,是不是已經開始分學習小組?孟德爾和米列娃在一個組嗎?孟德爾占了靜水樓台的便宜,但他性格莽直,不知變通,一點也不適合米列娃。等下學期開學,米列娃就會發現孟德爾並非她的良人。」
宋安安瞪他:「孟德爾不適合,難道你就適合了?孟德爾至少很專一。」
「我不合適——上次米列娃在書店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盯著我和約瑟芬的時候,我就意識到她應該不是我的理想型了。我喜歡嫻雅可愛的女生,可那時的她既蠻橫又粗魯,打破了我一貫以來對她的看法——但這不代表孟德爾合適。」
愛因斯坦心平氣和地搖搖頭,語氣竟然很客觀:「專一不算優點,畢竟孟德爾現在沒有出軌,不代表他以後不會出軌。而且,一個人潔身自好也不能說明他沒有沾花惹草的主觀意願,很多時候僅僅是因為他不夠有魅力,不招女人喜歡。」
果然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宋安安突然意識到,她低估了愛因斯坦的渣浪屬性,真正的愛因斯坦簡直渣得登峰造極:「照你這麼說,劈腿不是你的錯,是你太受歡迎的鍋?
「我並沒有劈腿。」愛因斯坦認真地反駁,態度平和得仿佛在跟宋安安討論學術問題,「我跟約瑟芬只是普通朋友。是米列娃被醋意沖昏了頭腦,做出了一些不可挽回的行為,才導致了我們的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