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怡景殿出來,見天色大黑,虞循便與綠珠說要先去引嫣閣搜檢,之後再送寧知越回褚玉苑。
寧知月聞言,一時心急,虞循的故事還沒講完,現在走了不就沒法知道馮昭還有沒有可能有幫凶了嗎?
哪知虞循話鋒一轉,又讓綠珠將起居錄都送到他的住處,等他回來再看。
寧知越有些驚詫,在昏黃的燈光下瞥見虞循一本正經的面容下有些許的不自在,登時明白過來,原來他是有意支開旁人,應該是要問公主寢閣里的情形,也就放寬了心。
果然,接下來虞循問了路,又尋了一個由頭將引路的內侍打發走,待四下見不到有人路過,又問了一遍有沒有什麼發現。。
寧知越想不通,他和漪蘭打啞謎讓她去公主寢閣尋線索也就罷了,為什麼直接不告訴她,讓她格外留意呢?
虞循說:「漪蘭一向對駙馬有成見,公主落水一事,我若說不懷疑也不可能,你沒見過駙馬也不了解公主,你去搜查便不容易偏頗。」
寧知越說:「那你還在來怡景殿的路上跟我說駙馬的悲慘身世,我雖然覺得他可憐,但是他與公主有血海深仇,說不定心裡陰暗,故意折磨公主。而且我也知道公主落水與駙馬有關的事。」
虞循輕笑
道:「一般來說人見到好看的人或物都會充滿期待和在心裡美化,你見到馮昭的時候難道就不覺得他像個好人嗎?」
「不覺得,我總覺得他像個假人,看他笑起來怪瘮人的。」
虞循哭笑不得,但沒再閒扯下去,問她殿內究竟。
除了駙馬抄經的字跡,寢閣里確實找出其他不妥之處,寧知越顧念著馮昭身上的謎團,簡單的將佛經與公主求籤的事說了,又問道:「駙馬對公主真的有情嗎?你說有吧,公主落水,他的行為也很難解釋,你說沒有吧,他的關心看起來也不像作假。這樣不冷不熱的,真叫人看不准他到底對公主有沒有真心,還是說,他心裡另有所愛?
「另有所愛?你指的是誰?」
「就你說的那位阮家幼女。駙馬與公主是青梅竹馬,以馮家和阮家的交情,那位阮娘子與駙馬不也是嗎?」
虞循微愣,馬上又反應過來,她是因此前那個故事誤解了,「青梅竹馬確實說的過去,不過阮小娘子自幼便與皇室定親,可不是你想的那樣。至於你問駙馬是否對公主有情……其實我也不知道。」
寧知越不信,公主和駙馬的婚事都是他一手促成的,他不知道,幹嘛要多管閒事瞎操心。
虞循無奈笑道:「婚事確實是我一手促成,但我本意並不在此。」
當年聖上要為公主挑選駙馬,公主只中馮昭,聖上不允,公主曾犯上口出狂言稱是聖上容不下馮昭,惹得聖上大怒,罰公主在宮中面壁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