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越難得覺得她這個時候還算有些可愛,但這是虞循的計劃,馮昭根本就不會有事,她幫不了,也不會幫。
「計娘子,你可想清楚,你們口口聲聲說駙馬是被冤枉的,昨夜發現駙馬罪行的是漪蘭姑姑,你們如此妄論,豈不是說漪蘭姑姑有意誣陷駙馬?」
「這……」計淑一個激靈,猶豫起來,忽聽耳邊「撲通」一聲悶響,韓玉嬌竟想也不想朝著跪了下來。
「玉嬌,你……」計淑也沒料到韓玉嬌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手腳無處安放,看看韓玉嬌又看看寧知越,站也不是,跪更不是。
這時,韓玉嬌抽泣著開了口:「我知道……之前我冤枉了你,你心裡記著,看我礙眼,我……我可以給你賠罪道歉,或者你打我一下,罵我幾句,只要你肯幫我,讓我做什麼都行,駙馬不會謀害公主的……」
寧知越看著地上跪著的人,也忍不住在心裡嘆息:雖說韓玉嬌確實驕縱些,之前也與她鬧過一些不快,但她向來言語也並非無的放矢,映秋也好,自己也好,都是巧合躲過眾人猜忌,而她……無甚心計,任何情緒都掛在臉上,一覽無餘,姜盈盈被挾持之時,她也是這樣真的為其擔憂過,現下她不知這隻是一個局,同樣為對她好的駙馬鳴不平,要說自己看她礙眼……
還真是覺得礙眼,這不依不饒的脾氣,當真是個麻煩,她朝一旁臉如土色的計淑示意:「你先扶她起來。」
計淑暈暈乎乎去扶人,韓玉嬌一把拂開她的手,「我不起來,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又道:「駙馬與公主感情極好,駙馬是個好人,是漪蘭姑姑一直容不下他,所以故意想出這個辦法來陷害他。你們都說虞欽使大公無私,你去讓他查,一定能還駙馬清白的。」
寧知越重重嘆了一口氣,狠了心,冷聲道:「你要跪就跪,這事我是無能為力的。」
「你之前對那個嚇人的袁將軍都毫無懼色,我還覺得你有膽有識,現在卻與他們一樣……」她說著說著,見寧知越是真的不為所動,在計淑的幫扶下一扭身站起來,垮下臉怒斥道:「什麼大公無私,什麼肝膽過人,其實都是假仁假義,那什麼虞欽使,你們都是一夥的,都是居心不良,趁著公主生病,要害駙馬……」
「玉嬌,你……」
韓玉嬌對著寧知越將包括她在內的所有人都數落了一遍,全然是忘了自己來時一副心虛氣弱,低聲下氣求人的姿態,便是在邊上勸她慎言的計淑也連帶著被她罵了進去。
「張管事。」寧知越給一旁聽得韓玉嬌如此肆言無忌早已目瞪口呆的張管事一個眼色,張管事怔怔地回了神,只覺得這真是個祖宗,也顧不得她阿爺韓刺史的情面,當即著人要將二人送回聽雪堂去。
正要動作,韓玉嬌也毫無怯色,怒目朝張管事瞪過去,「憑你也敢侮慢我,你算什麼東西。」
「韓娘子,慎言。」語聲是從院門外傳來的,寧知越
抬眼看過去,見漪蘭身邊的福壽與阿商一前一後往院裡來。
韓玉嬌身體一僵,往後看去,登時冷著臉,又氣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