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越出城這一趟本就是為了見玄素。
如今兇手已在暗處盯著她,若再讓玄素行蹤泄露,成為兇手的目標,她才是失了所有的依靠,這也是為何她不論對誰都沒有說出玄素的下落的緣由,一方面以此威懾兇手,二來引出兇手以為她不知內情,對她動手,也免得她一個個去找了。
寧知越對慈安寺也是輕車熟路,只春杏還在,她打發春杏去問寺中僧人做法事與供長明燈的諸多事項,吩咐她辦理妥當,轉頭又招了一個小沙彌,讓他代為去請姜盈盈來見上一面。
小沙彌聽了吩咐很快跑得沒影,寧知越就在佛堂前與姚琡閒靜的站著,姚琡也沒問她見姜盈盈作甚,她也就懶得去解釋。
只等著等著,姜盈盈還未到,另有一個於寧知越算得上是不速之客的人來了。
寧知越怔在原地,虞循怎麼也在這個時候來了慈安寺?
但一轉念,又覺得十分合理,這些日子他覽閱那麼多案卷,想來已對陳家陳年舊事知根知底,到慈安寺來,大概也是與她們同樣的目的。
這可怎麼是好?虞循來了,今日恐怕不好見玄素,這也就罷了,方才她請小沙彌去傳話,姜盈盈若知道是她來了,會不會將玄素也帶過來?
她正想著,虞循過來與兩人寒暄,問了一句他們是來上個香還是來找姜盈盈的。
寧知越頓了一下說,都是,虞循聞言也沒說什麼,但寧知越已經叫人了,他也就沒有必要再讓人去通知了。
等待永遠讓人有一種對未知的焦慮,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時刻,寧知越如坐針氈。直到姜盈盈面帶喜意,腳步輕快向她而來,隔著老遠,本來想張口,但目光一轉發現在場還有其他人,這笑意也減了大半,僵在臉上,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來。
她朝著幾人盈盈施禮,看了一眼虞循,又問寧知越說:「早聽聞沉雪園取消了這次的宴會,只不知道你們會不會來。阿娘前些日子聽聞別苑發生的事,對你很是感激,又聽聞你姓名,方知咱們父輩還是有些淵源的。」
這話一點不假,與虞煥一樣,姜贇也曾受教於寧同甫,還與虞煥一同去過越州小住,是以關係確實不一般。
聽她如此說,寧知越未曾開口,姚琡倒是驚奇,問了父親姓名,姜盈盈端靜回答,姚琡恍然,當初他還見過姜贇和姜夫人,以及虞煥和虞夫人。
「原來大家都是熟人了。」
寧知越可管不了熟人不熟人,玄素能沉住氣,姜盈盈也還算穩妥,今日暫且能安然度過,只來日還得尋個由頭再來慈安寺,是鐵定得挑個虞循與姚琡都不在的時候了。
來都來了,又特意叫來姜盈盈,寧知越也得裝裝樣子,於是也沒再接著攀親寒暄,先與姜盈盈說了陳家與寧家的關係,姜盈盈反應得還算快,故作震驚,又頗為疑惑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