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封依次是:南漳、溺水、公主,四月十二日沉雪園探春宴。
顯而易見,第一張箋紙便是她今日離開施宅的緣由,而另外兩張……
虞循的心猛然一沉,是他弄錯了,寧知越之所以進公主府,是為這兩封信,並不是以公主做誘餌,迫使聖上派人來。
當日是他誤解了寧知越的用意,還質疑了她心術不端……
說不上該喜還是該悲,他的的確確是將寧知越的品行看明白了,卻未曾堅定自己的想法,明明已經發現她諸多與以往相反的行徑,察覺出她有諸多不能說的隱言,怎麼還是被她故意的冷漠疏離激到,對她生了疑心?
回想那日她的冷漠,未嘗沒有因他詰問的寒心。
虞循靜默自責良久,復而轉醒,當日未知真相冤屈了她是自己的過錯,然此時不是深究這些的時候,需得先將人找回來,再尋個時機與她致歉賠罪。
他斂了那些發散的思緒,重新放回手中的三張箋紙上。
寧知越是被人約見,信是何時送來的?這三封信字跡一樣,當是同一個人所寫,又是誰在暗地裡給寧知越提醒?
他正待問施綺將宅子中看守的人找來細問,身側姚琡忽然驚道:「咦,這三封信字跡怎麼與之前陳小川那兒發現的信的字跡如此相似?」
虞循和施綺俱是大驚,若是在寧知越來之前就有人給她寫了這樣的信引她來汜州,又給陳小川寫信讓他除掉某個人——疑似寧知越,也就是說,很早就有人在布局了。
「你仔細看看,是否真是一樣。」虞循一邊將信遞給姚琡,一邊招來阿商,讓他回縣衙將那兩封信從許仲昇那兒取來。
姚琡將三張箋紙來回看了個遍,越看越覺得就是一樣的,且還有些似曾相識。
他點點頭,「應該不會錯,當日敏敏只掃了一眼簪子,反而將這兩封信捧在手上瞧了許久,臉色也陰沉得很,我還以為她是發覺陳小川與兇手合謀要對玄素下手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現在想想,或許她當時就發現了自己不對勁。」
說罷,他又不自覺心驚,兇手一邊引導著敏敏做事,一邊又吩咐陳小川對她暗下殺手,敏敏這不是被騙了嗎?
「今夜兇手寫信引她出去,會不會就是想藉機除掉她?那敏敏昨夜不是身處險境,這一夜未歸,會不會……」會不會已經遭遇不測?
他未說完的話,讓眾人心頭俱是一顫,提著心往外張望。
虞循尚算鎮定,頭腦也還清醒,他搖搖頭,「還不一定,寧娘子提防頗重,此事與你們都未曾提起,她不會相信一個不知來歷的人給的信,更不可能對那人毫無戒備,眼下最有可能的,當是她希冀憑藉此人找到有用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