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虞循自然也明白,只是若沒有這些先入為主的念頭,或許他能發現更多不對勁來。
「你那日去韓府問韓陽平、計逢二人,他們又是如何說的?」
虞循苦笑一聲,嘆息道:「韋刺史曾在京中待過幾年,與我阿爺也有往來,只不深厚,離了京便不曾聯繫過,我沒與他二人直言,只道阿爺惦念舊友,打聽韋家和姜家家眷在何處,想要祭奠二位亡者,拜訪兩家家眷。
「計逢自說了姜夫人與姜娘子的境況,韓陽平則說韋家祖籍是徽州,他們舉家扶柩回了祖地安葬。我日前已見過姜娘子,見她與韓娘子、計娘子同在一處還算自在,也未曾多想,只等著查出給公主下毒的兇手再來拜訪姜夫人,卻沒想到會生出這許多事來。
「前些日子我又去見了姜夫人,但姜夫人於姜伯父之死除了悲痛,並無旁的
疑惑,姜娘子那時也不曾表露出還有內情,我便當她二人也不清楚,不好直言惹她們驚怒,想著暫且放一放,誰料……」
寧知越赧然扭了頭,姜家與虞家的交情匪淺,姜盈盈本該在見到虞循時就將此中內情如實相告的,但因她和玄素……為了顧全大局,只得又按捺住。
虞循已有察覺,只沒將話說得太明白而已。
「姜參軍與韓陽平和計逢都共事過,你沒問他們是否知道姜參軍生前調查南漳縣和崇川縣的進展?」
「問過……」提起這事,虞循又是一陣嘆息,「韓陽平當時言辭懇切,態度謙遜,聲稱自己愚鈍不堪,韋刺史在時並不得他看好,府衙上下都知曉韋刺史有意薦舉姜伯父接任汜州刺史一職,自然也就將一些重要機密之事都交與姜伯父去做,他們只知道姜伯父去了南漳縣,卻不知為何而去。
「後來還是從蔡節使口中得知姜伯父疑心袁志用勾結了南漳縣和崇川縣某些人,意圖裡應外合攻破汜州。蔡節使命令他接手調查此事,也要嚴防袁志用對汜州的覬覦,所以還去了姜家打聽過姜伯父調查的進展,只可惜姜娘子年幼,姜夫人病弱,都對此一無所知。」
這兩人做官做的不成樣子,這謊話卻是編得天衣無縫,幸而姜盈盈有書信為證,不然就是與那兩人當面對峙,恐怕也說不過他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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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姜盈盈取了信回來,虞循看了信,與姜盈盈所說無異,除了與韋刺史來往信件,還有那一封未能交到阿爺手中的囑託……
姜伯父早已知曉再查下去會遭遇不測,乃是做了必死的打算,只沒想到殺害他的人不止有幕後真兇,還有與他相伴數載的同僚和好友。
韓陽平與計逢僅僅是為汜州已儘是幕後真兇安插的人而對其有所忌憚,而是他們根本就曾為幕後真兇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