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是很周到,但是讓誰去傳信呢?公主府和汜州府衙的書信都傳遞不出去,他們這一行人都在幕後元兇的眼皮下,只能進難得出,怎麼好送信?
虞循自然也在為此憂慮,時間緊迫,需早日定下送信之人,儘早防備。
**
寧知越送走了虞循,再回到寺中,已有小沙彌與姜盈盈和澄心在新辟出的禪房外說著什麼。
見她過來,小沙彌作了一個揖,道一聲阿彌陀佛便離開。
姜盈盈和澄心領著她進禪房內,「你說得太匆忙,禪房裡的準備也不全備,便從我那兒取了些日常需用,若還有不周全處,也只能等明日再命人從施宅里去了送過來。」
寧知越往屋內四下悠悠轉著觀賞,屋內的陳設與往日來寺中小住時也沒多少差別,便是妝檯被褥是被特意換過,都是照著她從前的習性來布置,想是玄素為她準備的。
「不必了,這樣就很好,也不是專為來寺中享受來了。」
姜盈盈輕笑不語,等玄素往屋外左右巡視一遍再回到屋中,合上門,兩人如臨大敵一般,緊盯著寧知越,「你怎地突然要留下來?可是有什麼事?」
寧知越眨巴著眼睛,眸光在屋裡轉了一圈,點頭,「嗯,確實還有點事。」
她將來慈安寺之前與虞循查得的線索細說了一番,又道:「我原本就想著往慈安寺來,問你們要賈家村後山莊子的路線圖,有了這樁事,我便想問問你們吳秋宗說的那處地方與賈家村是否相近?」
玄素取了紙筆在桌上寫寫畫畫,姜盈盈思索著回答道:「說近也確實是在一處,只南漳縣與崇川縣交接之地乃是一大片荒野林子,聽說那一處常有野獸出沒,又多瘴霧,所以人跡罕至,其中又有群山相隔,尋常人誰敢在期間攀爬,你說的這人既被熏瞎了眼,怎能到得此處?」
轉念一想,又道:「不過他既是在此處被發現,想來也是有緣故,莫不是有人帶著他逃竄,只他一人得幸逃出生天?」
寧知越在玄素邊上坐下,一遍看著玄素描摹出的簡略地圖,一邊贊同點頭,「這也是一種可能,但我推敲這些兇手們將這莊子藏得如此隱秘,有防範的那般嚴備,當初有可能趙復就是從其中逃脫,如今還叫一個重傷垂死的人也逃出來,便有些不太像。」
「那麼……是被扔出來的?他傷勢太重,莊子裡頭以為他活不了了,所以扔了出來,卻不想被他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