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午後,縣城裡的兵卒也被召集撤離,袁志用陰惻惻回了寺里,帶著探究的視線打量了一陣,又滿腹疑心的觀察虞循許久,末了帶著點冷硬的客氣,與虞循道:「城內外均以搜查過,沒找到曹榮私藏的五百兵士,衙署里凡與韓陽平和曹氏父子有往來的均以下獄待審,蔡節使指令未到,便由本將軍暫且監管,欽使若有指示亦可直言。」
他這副態度簡直讓眾人見鬼一般,但虞循猜出,許是姚琡將回汜州了。
果不其然,隔日,姚琡隨著一隊人馬直奔,虞循見了領頭那人甚是驚詫,但很快了解到了內情。
那人姓鄭,年紀不過四旬,是個文雅板正的儒生模樣,是虞循從前在御史台的同僚,而今卻是受命充任兵部李侍郎的行軍司馬,前往嶺南平亂。
半月前,京中接到嶺南八百里急報,嶺南節度使遭其部將殺害,密不發喪,又借其名清除異黨趁機奪權,皇帝得聞,當即命兵部侍郎李黎為永州、吳州、宜州、淮州、端州節度都統,前往嶺南平亂。
虞循心裡一驚,嶺南在此時發生內亂,又正好調度淮州內兵馬,難怪袁志用和陸謙相繼撤兵,但姚琡這些時日也在汜州,這樣重要的消息,應當是平南王府得到的密報,姚琡才能領著鄭司馬及時趕來,好的是能震懾住袁志用,接下來這段時日不用為此擔憂了。
然虞循也沒有忘記前些時日得到的關鍵線索,曹榮父子的來歷,馮昭是否與其勾結,還有宣王府當年的那場禍患遺留的疑點,這些線索尚且有待查證,打聽的書信他已送往京城,只是要等回信,又要耽誤許久。
鄭司馬此時出現得就剛剛好。
聖上繼位後不久他就到了京城,在京兆府做過小吏,又在御史台任職,永成三年那場禍事,他正好經歷過,定然比盧毅知道得多一些。
時間緊迫,汜州的事京中不久就會得到消息了,曹榮父子還沒找到,虞循不想耽誤時間。
他從前與鄭司馬關係不錯,此時與他簡短敘了閒話,便將汜州的情況簡要告知,又提了對曹榮父子的懷疑。
鄭司馬聽完只覺此間內情比他來時姚琡跟他說的還要曲折,同時也認為虞循對曹榮父子的懷疑十分合理,只是將這兩人與當年宣王府逆黨殘部聯繫在一起……會不會有些誇大了呢?
虞循說:「晚輩起初也疑心過,但曹榮父子是冒名頂替,南下年歲與那場禍事雖差了幾月,也並非不可能。這二人南下後,立時為自己找到藏身之處,並大肆斂財豢養私兵,尋常人很難思慮如此周全。」他見鄭司馬似乎聽進去了,又小心道:「此外,讓晚輩加重疑心的,是從前在京中聽過一個傳聞,有人聲稱當年宣王幼子並未死於那場禍亂。」
「你聽誰說的?」鄭司馬渾身一震,留長的鬍鬚直顫,瞪圓了眼睛盯著虞循。
看來這話不假,鄭司馬也知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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