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與他一樣懊惱的還有周陸然的姐姐周熙然,她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寧知越只是寧知越,僅僅因她為寧知越不平而賭氣,提早四個月得知婚訊卻推拒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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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知清對虞循沒有什麼不滿的,對之前的事也沒有那么小肚雞腸放不下,她就是想知道寧知越的心思是怎樣的。
在蜀州城外見到活潑狡黠的寧知越時,所有的擔憂都化為烏有,她徹底放下心來,看向一旁拘謹忐忑的虞循,只淡淡道:「敏敏被你照顧的很好,但這頑劣性子沒少給你惹麻煩吧?」
虞循頭皮一緊,在武安侯府一眾人促狹的視線里,他瑟瑟地笑著,只道:「她這樣很好。」
對敏敏的認知不偏不倚,卻又是縱容的態度,寧知清對他這個回答很滿意,沒有旁的疑問,見了虞煥與周夫人便開門見山談起兩人的婚事。
寧知清覺得她雖能對寧知越的事做主,婚事上細枝末節日後都能慢慢落定,但陳興文尚且健在,寧知越的婚姻大事不可不告知父母。
寧知越神色淡淡補充了一句:「七郎已寫信送往振州了。」
寧知清將寧知越的小心思看在眼裡,也很滿意虞循處事,「也好,就等著叔父來,禮數周全便可。」
如此拖延有近兩個月,終於等來陳興文和陳杰、玄素與姜盈盈母女五人。
虞循的去信寫得謙遜明白,陳興文早見過他,對他二人婚事並無異議,反而欣慰寧知越在此時還能想到他,於是在寧知清與陳興文和虞循爺娘同力協辦下,寧知越與虞循的婚期定在九月初十那一日。
大婚那日是個風和麗日的好日子,寧知越大早被人拉起來沐浴、梳妝換嫁衣,又要祭天地拜祖宗——雖則陳家與寧家的祖宗都不在蜀州,卻也得依著俗例行事裝裝樣子。
寧知越從來沒有這麼規矩過,一整套繁複的規矩下來已是心力交瘁,也就是念著今日是與虞循的大婚之日,咬牙認了。
終於捱到傍晚,虞循帶著迎親的隊伍前來,寧知越舉著團扇遮遮面,輕薄的扇面後,虞循身著大紅喜袍,面若含春,迥異於從前溫煦平和的模樣,看得她心思蕩漾。
虞循似乎察覺到她灼熱的目光,勾唇點了點她的扇面,朝她伸出手,牽著她的手離開了這段時日暫住的宅院。
回到虞府又是一套繁瑣的婚儀,寧知越早已暈頭轉向,看著虞循,他如何做她便隨他一致,待行完同牢合卺禮,大禮既成,兩人俱是精疲力盡。
但虞循還不能歇下,他還得去禮敬前來賀喜的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