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不知可沒有浣靈道體,他的血液和肢體沒有任何價值,也很難再生。
她可不想讓他死太早。
至於面前這些修士,她也不想恐嚇這些牆頭草。
總歸只要有力量在,這些人就會聽話。
而她,只要他們聽話就夠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畢竟,在她傷到了瞿不知的時候,瞿不知也傷到了她。
白拂英側頭看向左茯苓,見左茯苓若有所思,她微微笑道:「怎麼?你也覺得我太狠心?」
「沒有。」左茯苓回過神,滿臉厭惡,「那是他活該,誰讓他放你的血,你報復回去也正常。」
白拂英回過頭,搭在劍鞘上的手放下了。
如果左茯苓表現出一點諸如「同情」「不舍」之類的情緒,她就會立刻出劍。
她幾次三番救下她,可不是為了讓她心疼男人的。
左茯苓沒注意到
她的小動作,更不知道自己曾命懸一線。
她嘆了口氣:「我還以為自己挺了解你呢,現在看來,還是有很多不知道的。」
白拂英道:「沒必要。」
「嗯?」
白拂英道:「沒必要了解。」
她一邊向前走,一邊冷淡地說道:「人活在世上,只要知道誰是敵人、誰不是,這就足夠了。」
了解得越多,就越會陷入一個精美編制的陷阱。
白拂英殺了很多人。
認識的,不認識的,數也數不清。
她從不想著了解誰。
越是了解,關注點就越是偏移,關注點越是偏移,就越容易忽略自己的真正目的。
這本虐文就是如此。
她的仇人們,都有悲慘的故事——癲狂的父母、悽慘的童年。
了解得越多,越會關注他們的悲慘之處,即使知道他們做的是錯事,也想著為他們找上個合理的藉口。
所以白拂英不想了解任何人。
只有不了解,才能從塵世的陷阱中脫開身。
她不需要了解別人。
只需要了解自己,就有一個活著的理由了。
左茯苓鼓著腮幫子:「只有敵人和不是敵人?沒有朋友嗎?」
白拂英看她一眼:「不需要。」
說著,她往偏殿方向走去,只留下一個黑色的背影。
左茯苓撅起嘴。
回到偏殿,白拂英略微放鬆了一些。
心腹大患已經解決,中洲那邊又不知道她還活著,短時間內,她不需要擔心安全問題了。
白拂英盤腿坐下,開始查看身上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