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吸入了一點,殷淮感覺自己的頭腦開始有點眩暈。
趕緊屏住呼吸,加快腳步,在她身後,她走過的地方,燈蛾細小的腿發揮了作用,調整位置,將額頭上兩根觸角始終對準唯一的人類。
感覺自己有所恢復,已走出房屋的殷淮大跨兩步靠向河流,確定周圍的空氣里沒有雜質後,才開始大口呼吸。
調整好狀態,她沒有立刻用工具點燃油燈,而是觀察了燈芯剩下的長度,最終決定留到真正不再能忍受的時候再使用。
因為時間已經不允許她再去其他地方拿取其他人的燈,天空已經徹底變黑……今天的夜晚是不是來得更快?
沒有能查看時間的物件,她只能憑藉體感判斷。
忍著些微的窒息,殷淮迅速來到自己第一次看見賣夜宵的那座橋。
橋上的攤位此時已經無人售賣。
幸運的是,釣魚
的傻子依舊裝備齊全、造型奇特地專注於河面。
「你好,有收穫嗎?」
它的聽力顯然足夠敏銳,長度比肩魚竿的脖子盪起肉浪,頭顱迴轉,「沒有。」
兩條眉毛從眉心向上提起,它們和下沉的嘴角一起,組成了個哭臉,「我就看見你釣到一條,這裡是不是根本沒有魚?」
「你能不能幫我掉一條?」
見殷淮沒有反應,它加上籌碼,「我知道了一個秘密,如果你能幫我釣一條魚,釣上來我就告訴你。」
果然有隱藏發展。
之前水鄉人給她的印象比較單一,尤其是經過夜晚場面的加持,變得更為深刻,那就是:無論它們做什麼,都是相當合理的。
不過下午的怪異,讓她在重新思考過程中,將之前一直認為是正常的東西也考慮在內。
因此發現了免費的食物中沒有魚,並且即使在這樣的上環境中活,幾乎沒有水產動物的提供。
這非常不合理。
從這點異常延伸,又聯想到自己釣魚的時候,湊過來的那個做起事情透露出智商不足的水鄉人。
這或許也是一個比較小的特殊。
寧可信其有,在離開之前,她希望多獲得籌碼。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來的路上殷淮就已經演練過多種方案。
怎樣套近乎,怎樣踩著水鄉規則的邊界收穫信息。
具體的還沒來得及實施,剛說了兩句話,機會就自己送上門。
而且從反饋來看,這並不違反「人設」,殷淮摩挲著燈罩,與水鄉人對視……這應該是算在免費提供幫助上,某種形式的融入行為。
她放下燈,接過魚竿。
扯起魚線看了看什麼都沒有的尖端,想到自己上次釣到的「願者」,決定先試試,沒有結果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