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事情我不能告訴你,這是規矩。」
錢老依舊和藹、很有親和力,「但她已經重新接受了你的姑姑,而且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不可能會放低你的位置……大概得等到她自己組建家庭,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
之後,錢老又說了一些事情,讓殷淮逐漸真正放鬆,不再緊張。
末了他總結道:「所以,你最好保證自己的安全,就像現在這樣,每次離開怪談就和她交流。」
殷淮嘆了口氣,似乎又看見了那個眼珠漆黑、木然的小孩,「她當時太可憐了,而且後來都挺不錯的了,不知道初中那會兒,又發生了什麼……狀態一下就不對,我只能帶她去看醫生。」
錢旭林點點頭,「叛逆時期,又撞上了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這是必然結果。」
很想詢問,但想到如果宋懷月已經邁過去那個坎,肯定是會對自己說的,殷淮換了一個方向,「姑姑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她也因此重新考慮了婚姻狀態。」
作為那個小姑娘的主治醫生,錢旭林還承擔了樹洞的職責,因此知道他們家所有的動向。
「宋懷月也大了,可以的。」
殷淮對此沒有意見,她不會插手,而且她已經考上大學,就算是真的離婚,也不會對她的學業造成多大的影響。
「你很篤定,篤定災難會結束……這也是你的直覺嗎?」
話題被很自然的引到正事上,殷淮沒產生一點牴觸……其實就算是直接一點,不用鋪墊那麼多,我大概也是會回答的,就是需要一定的反應時。
她嘆了口氣,「算是吧。」
「你的異常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記得之前說過,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很久沒見過的朋友,然後……」
「……根據宋懷月的建議,我準備去上香,去去晦氣……」
她講述的過程中,不只是眼前的錢老在聽,那些看似遠離的人們也在聽。
聽著殷淮細數後面的每處異常,這包括當時模特的口吻,似乎將她劃為自己的同類……
包括在實驗室聞到的,莎拉和絲線散發的不同味道……
列舉的期間,錢老沒有打斷,只是沙沙地書寫著。
等殷淮徹底說完,他才再次開口,「裡面有一部分你之前沒說過。」
而且還是很大一部分!
「因為我覺得我的變化有點奇怪,是需要隱瞞的。」
殷淮給出了提前準備好的理由,「昨天晚上幫大貓脫離失控狀態之後,易謹跟我說了一些情況……讓我覺得,這好像不是什麼大事情,所以不再有保留。」
錢老只是點頭,旋即讓事情真正開始行進,「接下來我會問你一些問題,嗯……把設備戴上。」
殷淮按照他的話做好前期工作,然後將簡化過的儀器戴在手腕,貼上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