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殷淮是否已經做好了全盤托出的準備,但是根據之前了解的所有事情以及她展現出來的性格推斷,很大可能是會的。
就算這樣,他還是無法突破那條線,就像之前一隻不能將柴淑和自己的異常通過隱晦方式告知其他人一樣。
易謹保持緘默。
這時,已經艱難清理完自己的殷淮濕著頭髮走出來,「你們看到哪裡了?」
易謹抬頭看了眼,隨後起身道:「剛到你見到那兄妹倆的時候,後面的還沒來得及看。」
「那進度有點慢。」
殷淮點頭,擺了擺手坐到原本的位置,「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我來口述吧,這也能和日記對比,從另一個方面驗證我並未說謊。」
隨後,她看見那位最慈祥、最親和力的老人臉色略微扭曲了一陣,「那我們現在是,叫你殷淮,還是楊槐?」
「這都是我,沒什麼區別。」
「都已經習慣了,直接叫這個名字就行……所以說,陳樺那個怪談是有問題的。」
殷淮接著這個話題,點出了最特殊的那個……不能說最特殊,應該說是一切的起點。
「我應該是已經死了的,然後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失去記憶地來到了這個世界,之前的我應該還算是完整的人類。」
語氣不自覺帶上懷念,她摸了摸伸手抽出拿把刀,放到桌子上,「那個怪談,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有兩個『信徒』,但就是因為誕生了兩個,所以都不算強大,至少對對方來說,不能直接力壓另一個直接成為怪談內唯一的信徒。」
「而且陳樺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死去……而且書生做了點手腳,讓她占據了『夢境』,作為唯一能在夜晚活動的人,這就等於怪談變成了死局。」
「所以我被『規則』弄進去救場了……就是因為這樣!他們都以為我是去加入他們搶奪的第三方!書生先下手為強,通過莫名其妙的東西把我的身體弄沒了。」
這個時候,她想起了當時更多的細節,例如,書生嘲諷的眼神。
「第一次成功了,我失去了作為人類的身體……哈哈,但我可本來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根本沒意識到身體已經被殺死了。」
「所以我又活了,不過在這個過程中,書生得到了我的部分記憶,我推測……應該是上輩子的那些事情,所以他判斷我對小孩子會有耐心,根據怪談,弄了小鬼來殺死我第二次。」
殷淮餘光瞄到什麼,隨後詫異地接住易謹拿過來的干發包,講述卡了一下,「嗯,也就是說,他根本沒有意識到我為什麼沒徹底死去,所以又失敗了……但我這塊肥肉實在是太誘人了,不知道他想了些什麼東西,在強制干涉了怪談運轉的情況下,竟然親自上陣。」
「哦,然後結局你們也知道,他被我淹死了,當然也不是真正的淹死……反正之前他殺死我
的時候,我應該有條件反射地吞掉一些東西,這也讓我每次醒來之後,都能看見『正常』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