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有塊木頭凸出少許,她疑惑地歪了下腦袋。
「以前也是凸出來的?」
她好奇地按下去,吱嘎一聲,衣櫃內部緩緩出現一個小抽屜,只不過裡面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原主新設計的機關。」孟蘿時伸手比了下大小,「誒,剛好是紙張的尺寸。」
夕陽徹底落下後,她換上新的舞裙抱著琵琶離開房間,緩步邁上四樓,副使的房間在四樓的盡頭,旁邊是書房。
門敞開著,孟蘿時將書房內情況盡收眼底。
她敲了敲門框,不輕不重道:「大人,我有事稟告。」
趴在桌上的男人微動了下,直起身後眼底快速划過一絲困惑,他下意識地想去拿眼鏡卻摸了個空。
動作一茬定住了。
孟蘿時瞧著他仿若睡懵了的神情,一時覺得有趣:「大人若是還乏著,懷瑜晚些再來打擾大人。」
謝期指尖按著眉心,嗓音嘶啞:「什麼事,直說。」
孟蘿時微怔,此情此景莫名熟悉,仿佛經歷過。
男人低頭看著暈染開的各類符號,眉間不由皺起,掀起眼看向站在門口的少女:「特意來我門口當啞巴?」
重疊的白大褂身影破裂,孟蘿時抿唇腹誹,人和人雖然相像,但差距還挺大。
「是關於後院收養的女孩們,先前我……」她話猛地停住,心有餘悸地看向樓梯口,燭火照不到的陰暗內她瞧不清,更不知是否同昨日一樣藏著不知為人的東西。
「……可否進屋說。」
謝期指尖輕敲著桌面,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可以。」
孟蘿時一步邁進門檻,順手還將敞開的門關上,並掛上插銷。
男人盯著她的動作,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
書房空間很大,兩排的書架靠牆並排擺放,側面是茶桌和棋桌,最裡面屏風遮掩的應該是供人休息的軟榻。
孟蘿時打量完畢,一回頭就見副使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尷尬地輕咳了下:「大人平日裡可有關注後院收養的那些女孩子。」
謝期指節敲了一下桌面:「你覺得我有空嗎?」
孟蘿時順著望向他手放著的位置,底下是壘起來的案卷和各類紙張,攤開的那頁紙上畫著她看不懂的符號,部分已經暈染得幾乎沒了形狀。
她沉默了一會兒,直言不諱道:「有人在打她們。」
空間安靜了一瞬,謝期收回手,神色沉了少許:「你親眼看見的。」
「我看到其中一個女孩胳膊上有鞭痕,新舊交疊,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孟蘿時回憶著那天的情形,如果後院不能成為她們避風港,那被困在教坊的意義是什麼。
謝期垂著眼沒說話,指尖敲打桌面的聲響一下又一下,漸漸與心跳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