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期無奈道:「醫院每天病人很多,我不可能每一個都記得一清二楚。」
「也是。」孟蘿時偏頭看向謝期,「你們醫生工作壓力應該很大吧。」
她清楚地記得那位不認同自己孩子患病而歇斯底里的母親。
謝期將吃完的竹筒扔在路過的垃圾桶內:「說不上大,事情比較多。」
孟蘿時咬著勺子惆悵:「那也比我好,白天上班,晚上還要跳舞。」
「說起來我們差不多。」謝期輕抬了下鏡框,嗓音同樣染上幾分惆悵,「白天看病例,晚上看案卷。」
孟蘿時怔住,下一刻腳尖踢到什麼東西,猛地往前傾倒。
「小心。」後頸的領子被死死拽住。
謝期單手把踢到翹起一角井蓋的小姑娘拉回來,另一手握住她的手腕,維持平衡。
「咳咳咳。」孟蘿時努力拉住領口,痛苦道,「你要把我勒死了。」
謝期慌了一瞬,想幫她整理變形的領口,但又不敢伸手觸摸:「不好意思,我怕你摔跤又磕著膝蓋。」
又?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白潔光滑的膝蓋,她什麼時候磕過膝蓋。
「沒事,沒事。」她順了順自己的呼吸,追問之前的問題,「你剛才說晚上看什麼?」
是她想的那種案卷嗎?
謝期:「以前一些病人的病例和案卷。」
孟蘿時不自覺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哦,這樣啊,那你挺忙的。」
車輛駛過的輪胎聲交錯響起,面前握著她左手手腕的男人卻沒了動靜,她疑惑地抬頭。
謝期比她高一個腦袋,透過鏡片她能清晰地看見他眸內的複雜和點點困惑。
孟蘿時小幅度掙扎了下:「你手勁有點大,放手。」
謝期像聽不見聲音般,眼神盯著她脖間的吊墜,嗓音發啞:「這枚平安扣你哪裡來的?」
孟蘿時低頭這才看見在剛才的拉扯中原本放在衣服裡面的平安扣掉出來了。
她皺了皺眉:「我爺爺給我的。」
「爺爺。」謝期輕喃著重複,好半晌,神色晦暗地鬆開了手,「你爺爺給你的時候,裡頭就是帶有紅血絲的嗎。」
孟蘿時揉著紅了一圈的手腕,點頭:「對。」
她端詳著謝期的神色,狐疑道:「你該不會想說你也有個一模一樣的,只不過剛巧丟了吧。」
謝期後退了一步,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竹筒和勺子,目光閃動道:「那倒沒有,我的那枚,裡頭沒有紅血絲。」
孟蘿時把平安扣放到衣服裡面,只留紅繩在脖間若隱若現:「不是紅血絲,我媽說這玉比較廉價,應該是染色沒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