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側的公公小碎步邁下台階,走至她身前道:「孟大姑娘這邊請。」
宮宴的座椅皆按邀約人數一比一擺放,不多更不少,沒有人敢在應承後放皇帝的鴿子,即便腿斷了都會讓宮人背到位子上。
絕不會出現皇帝口中的空席位,除非似胥黛般依偎在宸王懷裡,兩人共占一個席位。
孟蘿時和公公早在才秀宮便見過,還鬧得不甚愉快,在知曉她和祁乾的關係下,毅然決然地把她帶到了謝期身邊。
並小聲警告道:「咱家知道姑娘的嘴厲害,但今非昔比,望姑娘莫要繼續口出狂言。」
孟蘿時偏頭瞅他:「我這個人挺討厭被威脅的,你確定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公公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彎腰倒了一杯酒遞到她面前,什麼也沒說,轉身回了皇帝身邊。
孟蘿時頓時舒坦了,彎著眼眸準備喝酒解渴,酒杯卻在半空中被截胡。
「這酒你可喝不得。」謝期把截胡來的酒放到傅暉的面前,重新倒了一杯茶遞給她,「喝茶吧。」
「?」孟蘿時,「我想喝酒。」
原主酒量很好,這一杯下去和白開水沒有區別,她想嘗嘗宮宴的酒是否比外面的好喝。
謝期意味不明道:「我怕你出不了陽雙殿的門。」
孟蘿時領悟到了他話中的含義,湊到他耳邊輕聲道:「酒里有毒?」
謝期沒否定,意有所指地掃了一眼嘴唇白得不似活人,卻還在興沖沖喝酒的同僚。
「哇趣。」孟蘿時好奇的也看了一眼,被傅暉臉上的紅白分界驚到了,「你同事,同僚好像成精的紙紮人。」
「噓。」謝期把茶杯放到她手心裡,「他們在看你。」
孟蘿時呲著的大牙瞬間收回,坐得板板正正,甚至還和謝期拉開了距離。
「還站著做什麼,讓黛絲提公主瞧笑話。」皇帝渾厚的嗓音再次響起,神色陰晴地看著微醺的祁乾。
祁乾收回放在少女身上的目光,嘴角扯開一抹笑:「公主若是嫁來祁國,往後要瞧的笑話只多不少,總要習慣。」
「你說是吧,黛絲提公主。」
大殿右側靠近高台的席間,坐在最中間的公主笑道:「的確很有意思,比之前的歌舞還要有意思得多。」
她說得很直白,不帶任何旁的含義。
殿內近乎凝固的氣氛更上一層樓,似乎下一秒就要迎來狂風暴雨。
「公主口快心直,請貴國陛下和娘娘見諒。」使團中一位濃眉大眼的壯漢眼見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