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巧是方才試圖闖侯府衝鋒陷陣的丫鬟。
「奴婢名喚早荷。」
孟蘿時默默記在心裡:「往後喚我的時候, 將大字去了吧,我已不是將軍府的嫡女, 不合適。」
若是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傳到皇后耳內, 怕是身邊盯梢的暗衛要翻一倍了。
早荷應聲:「是。」
馬車緩緩駛離侯府門口,往熱鬧繁華的東市而去, 懸掛在枝頭的月亮已攀至中端,周圍是閃著微光的繁星。
此時此刻的前院。
夏至不信邪地翻找了兩遍:「不可能啊,奴婢來請老夫人時,侯爺和孟姑娘就在這兒。」
老夫人一路走得急, 被嬤嬤攙扶著順呼吸,道:「老太太我真是魔怔了, 才跟你來跑這一趟。」
「老夫人勿躁,奴婢給您演一遍。」夏至突發奇想地站到侯爺的位置,張口就來,「那你為何不入侯府……」
入戲可謂是快到嬤嬤連阻止的手都來得及抬起來,一霎給老夫人看傻眼了。
繼而搖了搖頭,往後院緩步走,悵然道:「實在不行,多安排些活,每月的工錢再往上翻翻。」
「太過空閒,腦袋就容易出毛病。」
嬤嬤回頭瞧了眼還在激情演戲的夏至,附和道:「噯,晚些我便去找一趟管家。」
老夫人聽著夏至一字不落地複述,愁得人都老了幾歲:「明日一早把這個逆子喊來我院裡,再去祠堂把祖宗留下的藤條取來。」
嬤嬤沉默了下:「可侯爺如今已不是當初……」
「你瞧他做的混帳事,能是三十六歲的男人有臉面能做得出來的事?」老夫人腳步沉重,抬頭望向不遠處的只剩枯葉的樹,滿面愁容。
「當年他歡喜吳家那丫頭,我不是沒有幫過他,拉著臉皮去人家府里求親,好不容易談妥了,他倒好轉頭先納了個通房進門。」
「你就說誰家會有這樣辱門敗戶的不孝子。」老夫人提起當年的事,氣得眼都紅了,「吳家也是正兒八經的正三品,知道後,哪還願意把姑娘嫁來侯府。」
嬤嬤撫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一邊勸道:「但侯爺那人您也知道,就是有點兒愛色,除此之外也沒旁的毛病。」
「吳家丫頭還未嫁入孟家時,他惦記吳
丫頭,前兩年出事後,又開始緊著人家女兒不放,這還沒有毛病?」
「我跟老侯爺也都是安份守己從不亂來的人,怎麼就生出了這麼一個不顧門楣,辱沒家風的糟心玩意。」
嬤嬤寬慰道:「許是孟姑娘與當年的孟夫人著實相像,侯爺這人您也知曉,自幼就擰巴得很,沒得到的東西能盼著到死。」
「左右孟姑娘已有身孕,侯爺就算強求,怕是也只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老夫人又是嘆了一口氣:「只望如此了。」
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