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在幹什麼呀。」
她無語地抬了抬手,腕上的鐲子隨著動作滑落到小臂,金燦燦地貼著皮膚,亮得晃眼,然而金鐲子還連著一條同色鏈子。
鏈子相撞的聲音此起彼伏地在屋裡迴蕩。
一模一樣的配置,腳踝處還有。
像拴狗一樣把她拴在床上。
「不是,祁乾有病吧。」她遽然坐起來,扯著腿和手腕上的鏈子,拽在手心裡用力地拉了拉,更氣了,「又是下藥又是搞鏈子,他兩隻耳朵中間夾著的是什麼東西,鯡魚罐頭嗎。」
「從哪裡學來的這種臭毛病,氣死我了。」
孟蘿時在古代世界待了一天半,從無聊的開始數自己有多少根頭髮,到床榻角落裡的灰層扣了一遍又一遍。
期間除了上廁所幾乎沒從床上下來過。
西廂房本
就暗,她瞧不見太陽,也瞧不見月亮,連時間流逝都過得模模糊糊,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鏈子在扯動間噼里啪啦地相撞,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枉費時日的孟蘿時深感煩躁,即使是上班開大會她都從來沒覺得這麼度日如年,浪費時間過。
「為什麼呀。」孟蘿時不解道,「為什麼要鎖你啊懷瑜,他不是喜歡你喜歡的快瘋了嗎,性格都扭曲了,就差陰暗地在地上爬行,為什麼要鎖你,為什麼呀,到底!為!什!麼!」
「你們不是同房了嗎?」
「前幾日我來的時候,你身上多了很多痕跡,雖然我沒怎麼談過戀愛,但也是見過豬跑的,他分分明明要了你,又不娶你。」
「說好的太子妃沒影,解藥也不給我。」
「太壞了,真的太壞了。」孟蘿時無力地仰頭,繼續在床上躺平,瞪著藤紫色的床幔,氣得呼哧呼哧道,「我幫你刀了他吧,受不了,他自己瘋還不夠,非要拉著我和你一起瘋。」
「有病……」
她自顧自地吐槽了許久,累得直喘氣,沒多久便歪頭睡了過去。
半盞茶後,緊閉的雙眼再度緩緩睜開,她先是動了動手腳,繼而也像小姑娘般扯動鏈子,金鍊其實很長,大概能到門口的茶桌邊角。
但夠不到門。
她撐著床板起身,緩慢地挪到地上,鏈子堆積在一起重重地砸向地板,發出一聲巨響。
容闕被調走後,這間西廂房就仿若成了鬼屋,沒有宮人願意主動踏足。
沒有人來,祁乾樂得高興,他自認為這樣就不會有人幫她逃跑,連鏈子都要上雙重。
孟懷瑜走到燭台邊,將熄滅的燭火一一點燃,明亮的光隨著一盞盞搖晃的燭火,占滿房間。
她惡意地想,若是燭火不慎點燃屋子,連同她一道燒成灰燼,祁乾會不會後悔用鏈子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