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她搖了搖頭,心口酸脹的厲害,她澀聲道:「不知道,好難受,好像……」
破布娃娃再也兜不住洞,勉力挽留的棉花全部掉光了。
祁乾揉了揉她的腦袋,低沉的嗓音被柔軟取而代之,他抖開鋪在床被上的桂圓紅棗,扶著少女躺下:「睡會兒吧,等睡醒就不難受了。」
孟懷瑜眼前一陣模糊,她撐住床板,襲來的眩暈感讓她犯噁心,她意識到什麼,遽然看向祁乾,嗓音冰涼:「你在酒里下藥。」
祁乾撫摸著她的臉頰,指尖流連忘返的在嘴角邊輕觸,少女的唇很軟沾了酒水紅潤又飽滿。
「是放了一點東西,放心,不會傷害你的身體。」他彎起眼,面上是難得的平靜,濃稠的繾綣在裡面流轉。
陣陣襲來的睏倦讓孟懷瑜再也支撐不住,仰面倒在床上,她望著身披橘紅光暈的男人,眉心緊緊蹙起,出口的聲音輕若蚊吶:「我不想被鎖起來。」
「不會。」祁乾握住她的手,如墨的眸子盯著她久久,直到她徹底閉上眼,陷入沉睡。
那股被刻意壓下的熾熱和愛意從體內傾瀉而出,他把散落在少女眼皮上的碎發撥開,虔誠地在她的眉間印下一吻。
「我沒那麼在乎神是否要兌現承諾,不兌現也是可以的。」
「妖后這個罪名太重了,你的名字後面不該是遺臭千年的唾罵。」
時光仿佛停滯,整個世界只剩下卑微的信徒和沉睡的神明,寒風拂過窗沿,驚起落雪紛飛。
……
天昌元年帝後於中宮崩,遺詔傳位於宸王,改年號和安,大赦天下。
統治者一再更改,邊疆岌岌可危。
宸王上任三月後,迎娶東漠公主黛絲提並封為妃嬪,駐紮在邊境千里之外的東漠騎兵撤退,兩國簽署百年友好條約,結成締盟。
自此不斷內挪的邊境線暫時穩固,飽受戰亂的邊境百姓得以喘息。
又是三個月後。
揚州臨永縣靠近橋頭的一戶人家,忽然響起激烈的嬰孩啼哭,尖銳的嗓音仿若帶著回音,一層層的擴開,驚醒了周圍其他住戶。
「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哭了,是不是餓了。」丈夫在一側問道。
婦人小心翼翼地搖晃著懷中的嬰孩,疑惑道:「一盞茶前剛餵過。」
孩子太小,她又是第一次當母親,不理解突如其來的哭泣意味著什麼,只能嘗試著餵食,卻見孩子撇開小臉哭得更厲害了。
她又去摸裹著屁股的尿布,乾燥沒有屎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