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郡王妃忙接話,語氣滿滿的誠懇。
黎憂笑道:「王妃是本宮的嫂子,本宮怎麼能讓你入宮侍疾呢?」
慶郡王的祖父和楚君羨的祖父是親兄弟,慶郡王和太子還未出五服,黎憂喚慶郡王妃一句嫂子也沒錯。
「太子妃作為宗室新婦,哪兒能讓嫂子去侍疾,慶郡王妃說這話不是要讓世人戳太子妃的脊梁骨嗎?」
慶郡王妃剛想接上太子妃的話,對面的衛國公夫人姚氏就陰陽怪氣地搶了話。
慶郡王妃臉色頓時就綠了。
她原意是想討好太子妃,被這衛國公夫人一攪和,仿佛她是在諷刺太子妃的一樣。
只是衛國公府不僅是皇后的娘家,二皇子的岳家,也是太子殿下的母族。
即便這些年太子爺幾乎不與衛國公府往來,但也沒動過他們,大抵也是念著幾分舊情的。
而慶郡王府雖是宗親郡王,但子孫沒什麼出息,在朝中也沒多少實權。
自然不能與烈火烹油的衛國公府相提並論的。
慶郡王妃只能暗恨衛國公夫人拿她作筏子諷刺太子妃。
這個姚氏,真是拿自己當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舅母了嗎?
還敢在這擺長輩的架子。
也不想想太子殿下認不認。
黎憂笑意不變,轉眸看向衛國公夫人。
她穿著一身暗紅繡百子圖緙絲褙子,頭上各種點翠寶石髮簪,密密麻麻,都快把頭髮給遮沒了,臉上敷著厚厚的胭脂水粉,也遮不住歲月的痕跡,眼神刻薄,偏要裝出一副高貴的國公夫人模樣。
黎憂微微挑眉,難怪滿京城的貴婦都在背後笑話衛國公夫人就是個土財主?
不過,姚氏的娘家也確實是地方土財主。
現在的衛國公曹通原是老衛國公一個侍妾所出的。
那侍妾是當年老衛國公出外辦差時在地方小鎮上遇到的,因喜愛她的性子給納進府。
若非老衛國公膝下就只有曹通這麼一個兒子,衛國公老夫人怎麼會將他過繼到名下,又怎麼會讓他成為現在的衛國公?
那曹通也是個有趣的,京城貴女他是哪個都看不上,就愛生母娘家的表妹姚氏,要生要死也要娶進門來。
老衛國公捨不得管教唯一的兒子,不顧髮妻的阻止,就同意曹通娶了姚氏。
其實,真不是京城的貴婦們看不起小門小戶的女子,而是這個姚氏的做派……
面子是要靠自己掙的。
姚氏貪財刻薄就算了,大庭廣眾之下總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自作聰明,沒有半點邊界感,時常搞得其他夫人們下不來台。
能怨那些夫人們不帶她玩?鄙夷她嗎?
不都是她自己作的?
黎憂也早就從夏情她們那裡知道了楚君羨這個名義上的舅母是個什麼樣的奇葩。
此時見她挺著腰,揚著下巴,一副長輩看不上她這個外甥媳婦的模樣,心裡就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