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考慮到他睡覺的情況,還請他見諒,這讓岑晏覺得沈棠也不是那麼反感他。
是不是他之前幫她打蚊子,拿藥膏的事情都做對了,所以沈棠的態度也隨之變好?岑晏道:「無妨,如果你實在睡不著,可以同我說話。」
「啊?明日又不是休沐日,真能這樣?」
比起那兩次,他今日好歹是睡了一會才被沈棠吵醒的,所以他覺得就算下半夜不睡也完全沒有問題:「少睡一會算不得什麼……我覺得你睡不著才是大事。」
這話誰聽了不舒服?
沈棠心想,這些日他是不是去反省了,所以今日才有這樣的表現?她便也表露一點作為妻子該有的「體貼」,說道:「算了,我睡不著明日還能補覺,二公子就不行了,你還是好好歇息,」她閉起眼,「我也會盡力睡著的。」
岑晏笑了笑:「嗯。」
次日起來,沈棠睡得比平時還要死,大概是昨晚把她自己折騰久了,一張臉竟睡出了睡痕。
他低頭看了看,又忍不住想摸。
出來後,吩咐吳鉤:「上回買田的事,繼續找人去辦。」
吳鉤一怔:「還要買嗎?」
「對,」岑晏又補了一句,「買四百畝。」
「……是。」
沈棠一直睡到丫鬟來喊她才起床。
崔含芷要養胎,她就獨自去給長輩請安。
妹妹年紀小,又是寄住在岑家,長輩們倒是免掉了晨昏定省。
自家兒子連著好些天沒見到,岑夫人不免問起沈棠:「晏兒竟忙成這樣,你可問過他?昨日下雨,他居然也能在衙門待那麼晚,阿棠,委屈你了。」
沈棠在外是要維護好二人恩愛的假象的,忙道:「相公與我說了,以後會早些回,昨兒還替我打蚊子呢。」
「是嗎?」岑夫人就笑了,「我知道你們情投意合,只是怕你寂寞……當官夫人就是這點不好,尤其是晏兒這等一心撲在上面的。」
「兒媳就喜歡他這樣的官,能做實事,為百姓造福。」要是岑晏不上進,成天混日子,早晚會被貶官,那她的前途也跟著沒了,所以沈棠說的都是真心話。
岑夫人自然很欣慰。
要是沈棠喜歡有人陪,那多半會跟兒子起衝突,畢竟兒子什麼秉性她也是清楚的。
「阿棠,你閒著無事也可以出府,畢竟開了一家店呢,不必顧及我們就不出門了,」岑夫人主動道,「你隨時可以外出,知道嗎?」
沈棠大喜:「多謝母親。」
不過從德興堂出來後,她還是先去看崔含芷。
前世她不想結婚,就從沒關注生孩子的事,故而給不出一點建議,便只能多陪陪崔含芷,讓她保持心情愉快,將來可以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