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妍沒有說話,只是掙扎。
但溫涉將她桎梏得更緊了些,關於他特有的香味也盈滿了遲妍的鼻息。
他附在她耳邊說道:「如果不是我爸遺囑里寫明了,我得撫養我那可笑的弟弟,直到他成年才能拿到他手裡關於溫瑞集團所有的股份,你以為我會容忍你踏入我們溫家的門?還有,趁早把溫玹交出來,然後『你』,徹底從這裡滾蛋。」
遲妍仰頭看著他的下顎線,一貫的溫柔:「不管你是怎麼看我的,但我這次過來的目的,只是讓我的孩子拿到他該有的那份遺產,旁的不會去肖想半分。至於為什麼現在還不帶你弟弟過來香島,也是怕這裡還有沒處理掉的危險。」
「比如,我?」
聽著他如此有自知之明的反問,遲妍忍著冷笑搖頭。
她沉凝一會,道:「我之所以追問你昨晚去了哪,也是怕你肩膀上受的槍傷,未來有一天會出現在小玹身上。在我看來,我的小玹很危險,那麼……你阿涉也一樣處於危險中,是需要被保護的。」
隨著遲妍的話音落下,溫涉將她稍稍推開了些距離。
他眸色沉沉看著她許久,最後轉身離開。
遲妍看著他的背影,眼神里的溫柔緩緩散去,只余冷意。
雖然剛剛溫涉的那番話,仿佛是在與三個月前發生在美國的槍擊案撇清關係,但誰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戲。
只要沒把槍擊案的主謀都揪出來,她便不會接溫玹過來,讓他身處於危險之中。
——
晌午過後,溫家來了位不速之客。
溫家二叔溫馳雲和他的養子,溫煜澤。
花房裡花香四溢,新做的玫瑰花茶也在茶壺裡翻滾著暈染出粉嫩的顏色。
遲妍倒了一杯,細細品嘗。
良久,她才像是恍然大悟那樣看向坐在沙發對面的溫馳雲,抱歉一笑:「瞧我,喝到好喝的茶,都給忘了二弟還在。二弟這次過來,是有事嗎?」
從美國回來香島,遲妍沒有弄明白溫涉這個人,但是她將溫家這一大家子的關係都理清楚了。
溫涉的爺爺,共娶了三房,每房都有一子,既溫馳徵、溫馳雲和溫馳聿。如今找上門來的,是與溫馳徵關係十分不善的二房。
溫馳雲又怎麼會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故意晾著他的,於是他朝後擺手示意。
溫煜澤沉著臉對遲妍表示:「昨晚,溫涉強行闖了我父親的宅子,弄傷了我父親,今天我們是來討說法的。」
遲妍挑眉,這才意識到溫涉的傷是在哪裡受的。
不過……
她下意識看向樓上,喝著茶嗤笑出聲:「昨晚阿涉一直在別墅里陪我篩選解穢宴的名單,沒出去過,你們怕是認錯人了。」
「看來,你是有意包庇他了?」溫煜澤怒目而視,威脅著上前一步。
遲妍吹開杯盞里漂浮的花瓣,目光溫柔中透著不容撒野的冷然:「什麼叫包庇,我說他沒出去就是沒出去,你們有證據,大可以帶警察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