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令周圍的溫家賓客竊竊私語起來——
「是啊,阿徵的解穢宴,哪輪得到這個外姓來操持。」
「連溫涉都不把她放在眼裡!如果不是看在阿徵的面子上,我也是絕對不會出席這場解穢宴。」
「真該讓這個來爭奪財產的女人好好看看,溫家到底是誰的溫家。」
遲妍攥緊拳頭,回過頭質問:「我是阿徵的妻子,他的解穢宴我怎麼能去外面候著?」
這時,旋轉樓梯上響起一陣腳步聲。
地磚與鞋跟的碰撞,敲擊在一樓所有人的心上,大家齊齊抬頭看去。
只見溫涉一邊整理著袖扣,一邊姿態漫不經心地下樓來。
「來晚一步,錯過了好戲。」
說話時,他嘴角勾著,泛著涼意的目光掃過遲妍,最後落到溫舒雲身上。
「阿涉?你怎麼來了……」
溫舒雲的凌厲,在對上溫涉的那一刻,瞬間化為烏有。
「我父親的解穢宴,我哪能缺席?倒是剛剛在下樓時,聽到姑姑想主持我父親的解穢宴?」
溫舒雲一愣,有些怕溫涉是過來準備給寧若雪撐腰的,剛想說沒有。
溫涉補上了後半句話:「既然姑姑想,那麼今晚的解穢宴就全權由姑姑負責吧。」
一句話出來,剛剛對峙的兩人神色變幻起來。
遲妍的臉上滿是不解和憤然。
而溫舒雲像是被鼓舞了士氣,神色轉為傲然,並對遲妍道:「聽到沒有,今天的解穢宴,全由我做主,現在你就去外面候著吧。」
遲妍這才真正體會到那句——
人在無語到一定程度時,是會笑的。
恰巧這時,李媽過來要她簽收新到的酒品。
遲妍從手包里拿出鋼筆簽下「寧若雪」的名字,而後淡淡地看了眼溫涉,再未多說一句,轉身板挺著後背離開了客廳。
溫舒雲盯了她的背影一會兒,略顯得意地對溫涉道:「姑姑早就跟你說過這個女人不安分。你爸已經被她騙了,你可不要再上她的當。這樣漂亮的女人,最會騙人,你爸就被她騙得將原先要留給你的遺產送了她好些。」
溫涉原本要離開的腳步一頓,他面無表情地回首看著自己的姑姑:「還嫌不夠丟人?」
溫舒雲一愣,顯然沒想到溫涉會突然變臉。
「她的識趣知禮,不是你蠻橫欺人的理由。今天這麼多人看著,我不予你難堪,但你也少蹬鼻子上臉。她再怎麼樣,也是我父親的女人,懂?」
被自
己的小輩如此訓斥,溫舒雲氣得怒火衝上天靈蓋,可偏偏這個小輩如今翅膀硬得很,是她駁斥不了的。
她只能撇過頭,回:「姑姑知道了。」
溫涉徑直去席間落座。
而溫舒雲重新面朝大門外,防止自己咬牙切齒的臉被溫涉看到。
她招了自己的保鏢過來,低聲吩咐:「剛剛我看到,我哥要的那支錄音筆就在寧若雪手上,等會你去給她一個教訓,然後趁她不備,拿走她那隻裝著錄音筆的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