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沾了冰水的纖細手指抵上他的下顎,強迫他轉過頭去。
她的白蘭香傾襲過來,盈滿了他的鼻息。
那雙近在咫尺的眉目如月色朦朧,又如遠山清絕,而瞳孔里仿佛盛著黎明的晨露,秋波潺潺。
「阿涉,確定要我出去?」
她的語調里,更是充斥著一份對他心意的明了與玩丿弄。
這樣的她,讓吃過虧的溫涉簡直愛恨不決,不想接近又難以捨棄。
「記住你的身份,你是我父親的女人。」他聽到自己這樣說。
但下一瞬,她灼熱的氣息撲灑在他的雙唇上,那雙端莊的眉眼撩人萬分。
她毫不掩飾對他的引誘:「可我……也可以是你的女人。」
隨著女人的音落,浴室里水花四濺。
原本坐在浴缸上的女人已經被溫涉攬入水中,撈到了他的身前。
她白皙的月退分開,跨坐在他的雙膝上,而她的雙手也圈在他的脖頸處,姿態親昵又純潔。
她張唇微喘,噴灑出來的蝕骨蘭香越發張揚。
溫涉知道這一切是夢,但他此刻甘願自己為慾沉淪。
糾纏在這深夜時分,越發難以割捨。
直至緊繃的一切,到了臨界點,大壩的牆開始崩塌,裡面的水傾瀉下來,長久沖刷。
溫涉是被冷醒的。
他看到自己依舊身處浴缸,剛剛的溫暖自夢境散去後,一起從他的身內被抽離,讓他抓不到一絲餘味。
不知怎麼,他很想去見見寧若雪。
想著,他起身跨出浴缸,在一番簡單沖洗後,換上居家服,走出房間。
未料恰好碰見了來敲門的賀星許。
他看到突然打開的門也懵了,結巴著:「你、你好些了吧?」
「嗯,好了。怎麼?」
「就……這次犯事的畢竟是你小媽,我一個外人實在不太好問責。」說著,賀星許指了指一樓的下沉客廳,「現在僵持在那呢。」
溫涉垂眸一看,俊眉蹙起。
只見寧若雪雙手被縛著,坐在地上,垂著腦袋休息。看著就好像是朵高貴的白蘭落在了泥地里。
溫涉用手肘敲了一下賀星許,壓低聲音:「她怎麼睡在地上?」
賀星許一臉不可置信:「她都那麼對你了,你還在乎她睡地上還是沙發呢?」
溫涉不置一詞,順著樓梯往樓下走,徑直去到沙發前。
他彎腰將熟睡的人打橫抱起,放到沙發上,取來毯子給她蓋好。
而賀星許看著他的所作所為愣了下,很想扯開溫涉臉上的面具看看還是不是他。
他認識的溫涉可不像是這樣一個對犯錯者如此溫柔的人。那些凡是觸及到他利益的,他都是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
哪會像是現在這樣的「母慈子孝」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