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陳光北只能奮起反抗。
但迎來的是對面更利落興奮的擊殺。
一時間,拳擊場上只有陳光北痛苦的哀嚎和卑微的求饒。
深夜,溫家老宅。
溫涉將陳光北拎狗似的,扯到了穿好睡衣起身的老爺子面前。
老爺子認出了那是西島項目負責人之一,陳光北。又見他一副鼻青臉腫,只有進的氣,都快沒出的氣了。
「這是做什麼!你陳叔好歹也是跟著你爸一起將溫瑞做大的人,你現在把他打成這樣,跟卸磨殺驢有什麼區別。」
溫涉聽著老爺子對自己的指責,只是玩味地一笑,隨即踹了一腳陳光北:「好好把你們編的笑話,跟我家老爺子好好說說。」
陳光北看了看溫涉,又看向老爺子,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將溫馳聿威脅自己的話,再跟老爺子說了一遍。
溫涉看著老爺子那變幻莫測的神色,只覺得好笑。
「所以,你究竟想怎麼樣?」老爺子看向溫涉。
「是我想問,你們究竟想怎麼樣?如果連裝都不裝了,那麼就乾脆撕破臉,從此以後溫家是溫家,溫瑞是溫瑞,你們別怪我不顧家族臉面,在溫瑞將你們一一清除。」
「你!」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們千不該萬不該,把她也牽扯進來。」
「誰?」老爺子不解。
溫涉沒有回答,只是冷笑著:「爺爺,既然這次人證指向溫馳雲,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混帳!」這一聲,也不知道溫老爺子罵的是誰。
但溫涉不在乎。
他俯身拍拍陳光北的臉,就像是在誇獎一條好狗,而後笑著轉身離開了華麗又腐敗的老宅。
這一次雖然吃了虧,但他也終於可以名正言順,把溫馳雲的人徹底踢出局了,也要感謝他小叔遞來的一把好刀。
這時,他又想起了先前的一件事。
或許他確實不該誤會寧若雪,就算她之前和溫馳聿見過面又怎樣,至少從她不顧一切跑來遊樂園找他的時候,她是選擇了他。
*
朦朧的月色穿過高級私人療養院的落地玻璃窗里,像層薄紗一樣,輕柔地覆蓋在一側的床上。
遲妍趴在床上,任由護士給她上藥。
她眉頭深深蹙著,陷在柔軟長發里的小臉有些慘白,只是她不敢呼疼,怕別人覺得她是個麻煩。
溫涉回來的時候,動作很輕,怕吵醒遲妍。
但沒想到她還醒著。
從玻璃倒映出來的樣子,似乎是疼極了,連雙唇都咬得發白,搭在臉前面的手,攥緊成一團。
溫涉走過去,用眼神示意護士噤聲,隨即接過護士手里的藥品走向那個裝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