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民風開放,女孩子來月、事從不避諱,甚至有大人幫閨女慶祝,而她「偷雞摸狗」地度日,一是草木灰不乾淨,二是心理壓力大,導致恩和這兩年痛、經越來越嚴重。
今天更是,比賽前,幾乎痛厥過去。
她咬牙堅持,不想牧仁擔心,也想拿下獎金,可以給自己買草紙。
偏偏只拿到第三名,她好像一直這樣,不受長生天眷顧,恩和心中苦澀不已,臉上卻仍然帶笑。
「小舅舅,為什麼要扮男孩子呀?是因為高雲婆婆嗎?」林可叮覺得不可思議,就算再重男輕女,也不能做出這種事,是想把人逼瘋嗎?她當真一點不管自己閨女的死活。
「一直生不出男孩,額木格總是念叨她,不給她好臉看。」恩和有時很同情自己的額吉,為什麼要活在別人的影響里?哪怕後面分家了也要證明給婆婆看。
「她不好過,就不讓你好過嗎?」林可叮小大人似的唏噓感嘆道。
「是啊,誰都別想過好。」恩和覺得自己何嘗不是另一個額吉,唯唯諾諾,逆來順受。
林可叮正要勸慰,突然聽到有人喊她,接著是手電光在草林里四處亂晃,恩和手忙腳亂要穿衛生帶。
「小舅舅,慢慢來,我去把人引開。」林可叮離開前,向恩和保證,一定幫她保密。
小小的一隻,像小兔子似的,鑽進草林,恩和感激地目送她離開。
兩人誰也沒發現,距離她們不到兩米遠的地方,有一雙賊兮兮的眼睛始終監視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林可叮跑遠了,才出聲吸引對方,奶聲奶氣地回應:「誰呀?誰在叫我?」
繼續往前走,黑燈瞎火,不知道踩到什麼東西,軟乎乎的觸感,林可叮雙手抱著手電筒,正要打開去看。
一道白光搶先一步,落在她腳下,是一條黑紋團花長蟲,林可叮一腳踩在它頭上,腦袋都扁了,死翹翹了。
周西河大叫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手裡的電筒滾到林可叮的腳邊。
他喜歡小動物,除了蛇以外,不光不喜歡,可以說怕到不行,臉都白了一圈,眉宇間的傲氣也消失殆盡,看著順眼多了。
林可叮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才俯身撿起電筒和死蛇,一臉人畜無害地走向周西河,「周二哥,你的手電筒掉了。」
周西河蹭著腳丫子往後退,幾近崩潰,語無倫次地開口:「你,你給我手電筒,幹嘛遞,遞蛇……?」
「哎呀,給錯了。」林可叮嫣然一笑,收回死蛇,將手電筒遞過去。
周西河哆嗦地抽走手電筒,擋在自己身前,驚恐萬分,「你,你離我遠點!」
林可叮忽閃著大眼睛,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不是周二哥找我嗎?怎麼又讓我離遠點?」
「反正離我遠點!」周西河要面子不肯說破。
小丫頭都不怕蛇,他一個男子漢絕對不能表現出來!
周西河咬牙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