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秋結婚時,巴圖爾送了一對蒙古銀耳環給她,花樣繁複又很重,她不喜歡戴,與其沉箱底不如給閨女改成鐲子。
都說小孩兒佩戴銀鐲子可以定驚、安神、驅邪,沒有什麼比閨女的健康更重要。
林可叮踮起腳抱抱林靜秋,「謝謝額吉。」
長大了,她要給額吉買很多的首飾,每天換著戴,不帶重複。
等所有人送完禮物,格日樂壓軸出場,回包去拿自己的禮物,神秘兮兮地背在身後,「妹妹,你猜小哥給你準備的什麼?」
小橙子和阿爾斯郎他們早就偷偷跑到格日樂身後,異口同聲地告訴林可叮:「毽子!」
格日樂也不惱,笑嘻嘻地拿出來,往手心一放,展示給林可叮看,「哈哈哈……這可是小哥親手做的毽子哦,有沒有特別好看?」
林可叮稀奇地打量一番,問:「小哥,這是什麼羽毛呀?好白哦。」
格日樂驕傲,「天鵝的羽毛哦。」
一開始格日樂是去撿野鴨羽毛,第一天就運氣好撿到了天鵝羽毛,之後他每天都往河套附近的蘆葦盪鑽,花了一個月,終於收集夠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雪白雪白的天鵝羽毛毽子雖然好看,但格日樂總覺得少了點意思,直到昨天看見二郎神屁股上的那小撮尾羽。
於是,趁著家裡人睡著,格日樂摸進金燦燦的狗窩,摁住二郎神拔了一根。
林可叮看到雪白雪白的毽子,一根深褐色的草原雕尾羽,獨枳一樹地立在正中間,難怪二郎神今天如此悲傷。
它生氣的肯定不是格日樂拔它的毛,而是讓他偷襲成功,顏面無存啊。
「為了趕工,抱著針線盒等我回來,」巴圖爾回想起來,就忍不住發笑,「當時看到他抱著針線盒,我都嚇壞了,還以為他又給家裡懷孕的母牛扎針了。」
以往巴圖爾想教格日樂針線活,臭小子壓根看不上,今天為了送妹妹禮物,主動要學做毽子,第一次用針線不熟練,手上可沒少扎眼。
林可叮心疼地拉著格日樂的手吹吹,並拿出自己給他買的關東糖,「小哥,生日快樂~」
格日樂咬一口,大聲感嘆:「好甜哦,是我吃過最甜的關東糖了!」
得意洋洋那勁兒,要是有尾巴,非得把自己搖上天去。
「格日樂的牙怎麼了?」林靜月發現小外甥有顆門牙少了半截,林靜秋將他自己往牛車上磕牙的事,給大夥一說。
「別說,格日樂皮是皮了點,但在疼妹妹這塊,好多哥哥都比不了。」林靜月沖格日樂豎起大拇指。
格日樂驕傲地大拇指擦過鼻子,「那是當然,我是妹妹親生的,妹妹也是我親生的。」
「你媳婦給你生的才叫親生。」林靜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