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鎮定心神,上下將陸風打量一遍,看著雪地上留有腳印,他才心有餘悸的開口,「我說先生啊,這天寒地凍的,你孤身一人走到山裡來做什麼?」
陸風尬尷地笑笑,「在下要去兗州府,剛好路過此地。」
「兗州還遠著嘞,我看先生還得走幾日。」
要是其他人,也走不了多久,腳步快的一兩日就到了,但是他細看陸風這眼睛,不迷路都是謝天謝地了。
「哎~天都黑了,先生要儘快離開這山,山裡的野獸在大雪天找不到吃的,要是下山覓食遇見你就不好了。」
「多謝告知。」陸風拱手。
漢子說完便提著手裡的兔子快步下山,陸風站在原地嘆息一聲,回頭看向大山時,聽見山中隱隱約約有虎嘯聲,聲震山林,迴蕩不息。
陸風拿著青竹竿,繼續向前走去,結果沒走多遠,就聽見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陸風微微一笑站定等著。
只見先前已經離開的漢子三步一嘆地跑過來。
「天黑了,先生不如去我家先歇一晚。」
他本來是不願意管這閒事的,但是走到半路聽見虎嘯聲,想起陸風那眼盲秀氣的模樣,實在是狠不下心將人丟在這山里。就算對方命大沒喪命於獸口,但是一個瞎子進入深山怎麼聽怎麼荒唐,多是進得來出不去的。
漢子只能邊嘆息邊往回趕。
陸風笑著拱手,「那在下便叨擾了。」
兩人作伴,下山的速度就快了一些,但是下山後天還是黑了。
不遠處,一座茅屋孤零零地座落在山腳下,屋裡透著昏暗的亮光。茅屋門口則有一婦人在門口來回踱步,臉上儘是焦急之色,直到看見漢子的身影才如釋重負,快步迎了上來。
「你今日下山怎麼這麼晚,可擔憂死我了。」
婦人跑上來這才發現回來的不止是自家相公,還有一位年輕人。
漢子三兩下便將遇見陸風的事給自家媳婦說了說,然後領著陸風往茅屋裡走,到院中時找了個東西把野兔子關了起來。
屋裡桌上的飯菜還有一些餘溫,只是三個菜都是素的。婦人給陸風拿了碗筷,在碗中乘滿了米飯,漢子看了看自家媳婦的空碗,將自己的的飯拔了大半到媳婦的碗裡。
兩人動作很輕,以為陸風沒有發現。
飯後,茅屋裡冷的凍手凍腳,給陸風勉強收拾出一個睡覺的地方後,夫妻二人就打算去睡了,畢竟坐著實在是廢蠟燭。
可就在漢子關門時,院子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大晚上的,誰會來?」婦人很是奇怪,小心地拉著漢子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