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兄弟的手藝,真是沒得說,比我在鎮上下館子吃的滋味還好!」
徐富夾了一筷子魚,爽滑的魚片,在熱辣的紅湯里滾上一滾,胃裡都是熱乎的。
兩人一邊喝酒吃菜,一邊還不吝誇讚,李大成應著,給沈橋到了小半杯淮揚釀,「嘗嘗,甜的,不醉人。」
沈橋面前放著一小份不辣的水煮魚,他夾了一筷子魚肉,端起杯子抿一口,眼睛瞬時亮了。清甜中還帶著一絲獨有的花香,不帶一絲辣味。
李大成雖與他們喝酒,但餘光一直關注著沈橋,見他喜歡,拿起陶罐又給他到了一杯。席間李大成不間斷的給沈橋夾菜,韓老三和徐富對視一眼,要不是顧及著沈橋還在場,少不得調侃李大成幾句。
沈橋胃口本就不大,又喝了些果酒,只吃了半碗米飯就飽了,碗裡還剩了半個丸子。正想著歇一會兒,再把這半個丸子吃了,耳畔就傳來男人的聲音。
「吃飽了?」李大成低聲問他,因著喝了酒,聲音比平時要啞一些,呼出的氣息中也夾雜著淡淡的酒氣,只是眉眼還是如以往般溫和。
沈橋先是輕輕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一小份水煮魚,他吃的乾乾淨淨,席間又吃了好些菜,因此盛飯的時候只盛了半碗。雖然腹中已然飽脹,但半個丸子還能吃得下,席上還有旁人,自然是不能剩飯的。
李大成一臉坦然,夾過那半個丸子,兩三口吃完。沈橋面上一紅,還有外人在呢,他有些不好意思。
直到坐在炕沿上,他臉上的熱度都沒退,好在裡屋的門關著,旁人瞧不見。崽崽試探著把前爪伸進木桶里,許是水溫過燙,剛碰到水,便又抽了回去。
沈橋瞧著有趣,故意逗它,可無論再怎麼喚它,小傢伙都不肯再把爪子伸進來。
桌上只剩他們三人,韓老三也不再拘著,左右也和家裡說好了,今兒就不回去了,乾脆就可著勁兒的喝。拉著李大成一副定要盡興的架勢,徐富因著還要回安坪村,倒是醒著幾分神兒。
酒勁兒上來,韓老三沒少打趣李大成,又是吃夫郎的剩飯,又是給夫郎打洗腳水,他就沒見過哪個漢子,能做成這樣。
徐福在一旁幫腔,原來他還不解,沈橋怎麼變化這麼大,如今卻是明白了,日復一日的嬌養著,難怪像換了個人。
李大成任他們調侃,偶爾搭上兩句,面上卻沒有一絲不耐,他疼惜自己的夫郎不是天經地義的事。
一大盆羊脊骨已經見了底,水煮魚也只剩下幾片菜葉,韓老三一邊打著酒嗝,一邊抱著酒罈子不撒手,眼底已經不復清明。
徐富雖刻意警醒著,但奈何席間氛圍太好,到最後還是喝多了,腦袋暈暈乎乎的,只不過還強撐著,保持了幾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