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致默默地坐回去,側著只耳朵聽。
「嗯。」席冷態度淡淡,「是很久了,初一認識的,六年同班同學。」
「那你們也算是髮小。」喬嶼森自顧自道,「或者說,是?」
席冷沒回話,只垂了垂狹長的眸,換上更冷靜淡漠的底色。
他的反應出乎喬嶼森所料。
看外形和性格,席冷和洛嘉言都很般配,互補,又有十幾年的羈絆在,很難不發展出點兒別的什麼。
除非,兩人性取向不合。但這個問題,他早在第一眼就排除了,他看同類的直覺向來很敏銳。
一番折騰下來,席冷凌亂的自然卷被打理得柔順整齊,額發換成中分,更顯臉型精緻、鼻骨立體。末尾留著點卷度,靈動地勾在耳邊。
喬嶼森彎腰,低頭,湊到席冷肩頭通過鏡子欣賞自己的傑作,一隻手還繞到前方,替他整理扎眼睛的碎發。
眼鏡的鏈條碰到席冷的額角,然後聽到他頗為露骨的稱讚:「真帶勁兒啊。」
他很喜歡身體接觸,沒什麼距離感,和席冷恰恰相反。
這種身體接觸其實無足輕重,席冷卻敏銳得過了頭,或者說敏感,他很不習慣,也有些不適。
喬嶼森並沒有掩飾自己的性取向,席冷感覺得出來,也通過小說知道,他是主角攻受的助攻沒錯,私生活卻不可恭維,是個縱情聲色的風流攻。
但他沒有上帝視角,不清楚席冷的情況。席冷只當他對自己有什麼誤解,委婉地開了口:「我們是一樣的,Jackson。」
喬嶼森並不意外,整理完頭髮就將身子拉了回去,笑了笑:「我看也是。」
這話反讓席冷輕皺了下眉,既然他清楚彼此撞號,那藏在盈盈笑顏之下的,似有若無的撩撥、試探以及套話……是什麼意思?
閔致走了。
下一秒喬嶼森收到一條消息,他看眼手機,再看眼甩門離開的人,莫名其妙的。
臉上仍帶著笑,和席冷告別。
「你他媽什麼毛病。」
喬嶼森被一股大力摜到衛生間門上,眼鏡差點晃落。
他把眼鏡推回去,迎上發小兇狠危險的眼神,沒好氣道:「我還要問你幹嘛呢,動不動罵人什麼毛病,還動手是吧。」
「我說了。」閔致低聲,「這我粉絲。少來你那些招數。」
「招數再厲害,那也得他願意接啊。」喬嶼森不以為然,「再說了,我是在幫你,你可別冤枉好人。」
閔致被他氣笑,眸子黑漆漆地盯著他:「呵,幫我?」
「是啊,幫你。上次我不就幫過了?為了給你攔下姓韓的,我拖著他喝了幾杯酒,不知道怎麼傳到我爸耳里去了,還以為我要泡他,可給我噁心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