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訴她,她應該去工作。
可情感上,她就是沒辦法忽略薄祁聞,甚至會為這通電話暗自欣忭。
「……那你想我怎麼辦。」
溫燃像被薄祁聞牽引的風箏,猶豫不決,「我晚上還要做兼職。」
她是偏甜的聲線,卻一點不討巧,說起話來平鋪直敘,總讓薄祁聞想起下午吃過的甜津津的冰鎮楊梅。
薄祁聞彈斷一節菸灰,笑了,「我允許你辭職了嗎,就背著我打工?」
又說,「之前是誰說要給我點茶的。」
溫燃啞口無言。
她不懂薄祁聞到底想幹什麼,「您的意思是,讓我去工作室加班?」
「兼職給你多少錢。」
「一小時,」溫燃頓了下,故意報高,「有一百。」
該說不說,這睜眼說瞎話的勁兒是真把薄祁聞逗笑,他已經很久沒覺得和人交流是一件這麼有趣的事。
連抽菸都沒了興致,他隨手捻滅,不緊不慢說,「你是覺得我夠傻呢,還是你夠精明?敢這麼跟資本家玩心眼兒。」
時薪一百,一晚上就能賺六百,一個月就是一萬八,要是真能賺這麼多大家都去便利店了誰還正經工作。
溫燃沒想到他能反映過來,略有些尷尬。
但那語氣明顯不是責備,倒像縱容更多一些。
嘴角無意識擎動了一下,溫燃說,「可今晚再不去,我這兼職真不用幹了。」
「一個月到底多少錢。」
「差不多,」溫燃說了實話,「能有個四千。」
薄祁聞眼睛都不眨一下,「給你五千。」
溫燃以為他在玩笑,「五千?」
薄祁聞語氣散漫,「五千是漲的工資,今晚加班單獨算,時薪算你一千。」
這下溫燃真的怔住了。
還沒反應過來,薄祁聞就掛了電話,不給她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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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他大晚上叫自己過去幹什麼,那天溫燃還是去了。
便利店兼職她找陳可媛幫忙,日結的工資也都給她。
走的時候,陳可媛還打趣她,「不是我說溫燃,你這兩天是不是有情況,怎麼心情看起來都比前兩天好呢。」
溫燃換鞋的動作一頓,「有麼?」
「有。」
陳可媛斬釘截鐵。
「……」
溫燃看向擺在門口的那雙價值幾千的白色帆布鞋,想起那條送去乾洗店的粉裙子,以及白天穿回來那套新衣服,難得沒有反駁。
薄祁聞算是她的情況嗎?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薄祁聞之於她而言,從一開始便是命運的恩賜。
她從來都抗拒不了。
然而到了工作室。
才發現事情與想像中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