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她正用纖細的手臂叉著胡麻,費力地往路邊已經裝得跟小山一樣高的驢車上楊揚胡麻。
她每叉起一堆捆好的胡麻往車上扔,她那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身就往後仰,沾滿土灰的精緻小臉,也隨著她用力漲得面色發紅,看起來要把她的細腰折斷一般。
解堰腦海里浮出一個不合時宜的想法,那樣纖瘦漂亮的女人,他的大掌輕輕一握,就能握住了,就是不知道握起來是什麼樣的感覺......
夜幕漸漸降臨,天邊玫紅色的晚霞漸漸暗下來,秋鳥歸巢,從半空中飛過,發出幾聲清脆的鳥啼。
喬希瑤叉完四捆胡麻,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拄著叉把原地歇氣。
她喝了靈泉,身上的疲倦感沒那麼嚴重,到底幹得是男同志都覺得累的活計,喬希瑤幹了一整天,兩條胳膊酸得不像是自己的。
天色也不早了,解志還不吹下工哨,她為了賺滿工分,也不可能歇太久,只能忙裡偷閒。
「喬知青,別歇了,再叉幾捆胡麻上車,額就拉回村里了。」路邊一個趕驢車的乾巴瘦老頭,看她停下來,一邊在驢車上的胡麻堆上壓實胡麻,一邊催促她幹活。
他倒不是故意針對喬希瑤,讓她不歇氣,他跟村里大部分人一樣幹活勤快慣了,手裡有活兒都巴不得儘快幹完,那樣能早點歇息,免不了一直催促喬希瑤。
要換成其他女知青早就抱怨了,喬希瑤只哦了一聲,二話沒說,拿著叉把,繼續叉胡麻。
她的手剛握上叉把頭,一個高大的人影走到她面前,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你去歇著,剩下的胡麻我給你叉。」
喬希瑤一愣,抬頭看見解堰那張冷硬英俊的臉,他穿著軍綠色的秋長衫,同色長褲,腳上穿著一雙軍綠色的解放鞋,烏黑的頭髮很凌亂,身上腳上都沾著泥土和毛刺,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這是剛忙完工作就來幫她了?
莫名的,喬希瑤心裡生出幾分感動。
她看著解堰從她手裡接過叉把,將那木齒狀的叉子,狠狠叉進路邊堆積的胡麻堆里,而後雙臂肌肉隆起
,叉起七八捆胡麻,轉身用力往驢車上一揚,那些胡麻就穩穩落在驢車胡麻堆上。
喬希瑤看得咂舌,她叉了一整天的胡麻,每回最多叉四捆胡麻上驢車,每回都費力的不行,解堰卻一回叉起八捆胡麻,絲毫不費力,就把胡麻揚到小山堆一樣的驢車上面去。
果然,男人的力氣就跟女人不一樣。
驢車胡麻堆上的老錢頭,猛然間被七八捆胡麻劈頭蓋臉的蓋了一臉,弄得滿臉灰土,還在想這姓喬的女知青哪來這麼大的力氣,一下叉這麼多捆胡麻上來。
一低頭看見是解堰在叉胡麻,頓時罵罵咧咧:「解二你個驢日的,揚胡麻不看著點準頭?差點把額給壓死嘞。」
解堰刷拉又往胡麻堆上揚七八捆胡麻上去,繃著臉道:「叔,您甭廢話了,時候不早了,胡麻也堆夠了,您趕緊運回村里去,天黑之前還能再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