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羊體積不小,掙紮起來很有勁,兩個人都是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將它控制住。
如果沒有林珊的幫忙,殺掉這隻綿羊肯定不會像剛才那麼順利。
虞冷斂起思緒,一邊調整著呼吸,一邊在綿羊屍體旁邊半蹲下。
視線掃過那雙毫無生氣的羊眼,平移,最後定格在綿羊鼓起來的肚子上。
裡面會藏有東西麼?
虞冷伸出手觸碰,隔著一層血紅色的羊毛捏了捏,皮毛太厚,摸不出來什麼。
這時,一旁的林珊忽然出聲:「你的武器用完後趕快擦乾淨收起來,不要一直暴露在外面,容易被別人盯上。」
聽見林珊的提醒,虞冷很聽話地先暫停手中的動作。
她垂眸盯著鋼尺看了幾秒,又瞥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經從純白色變成紅白相間的運動服外套,索性直接用沒濺上血的衣角包住鋼尺一端,細細地把它擦乾淨了。
把鋼尺收起來以後,虞冷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羊屍身上,思索著要不要乾脆徒手把羊肚子剖開。
非必要的時刻,武器和工具儘量避免暴露在外,虞冷在附近巡視了一圈,最後撿了塊一角有些鋒利的石頭,打算直接採用簡單粗暴的手段把羊肚子劃開。
林珊很主動地幫虞冷固定住羊身,虞冷簡單目測了一下角度,不假思索地抬手將石塊砸下。
噗嗤一聲。
綿羊肚子上的皮膚很快被割出一個大口,裡面粘連著的血肉模糊的腸子緩緩順著坡度流淌了出來。
虞冷這個時候恍然發現,自己的承受能力似乎比之前強了一點兒,最起碼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也只是稍稍犯點噁心,沒到直接嘔吐出來的程度。
她眉頭微蹙,終於做好心建設,剛準備把手伸進它的腹腔之內細細摸索。
這時,身後忽然不合時宜地響起一陣突兀的腳步聲,聲音細碎毫無章法,聽起來不止一個人。
虞冷的心猛地突突了一下,她沒有回頭,而是強忍著滑膩粘稠的觸感,飛快地在羊屍腹腔內抓了幾把。
面前的林珊聞聲抬起眼,驟變的臉色說明了一切。她不安地看了虞冷一眼,後者似乎沒什麼反應,正半蹲著在羊肚子裡飛快摸索。
林珊只能硬著頭皮站起來,低頭恭恭敬敬地對著來人叫了一聲:「陳哥。」
果然是陳建光和劉志兩人。
毫無疑問,他們就是奔著線索來的。
虞冷有些納悶,怎麼來得這麼巧,剛把綿羊殺死他們就到了,莫非是有人給他們傳信了?
陳建光沒有回應林珊的話。
更貼切的形容是,此時此刻,他和劉志兩個人都已經被眼前的場景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