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如果真的出現什麼意外,死的人是兆雲姐, 不是你。】
江思樂的懷疑不無道, 推演線和廢土幾乎一體,對比之下人類的力量太過渺小。絕大部分情況下。推演線里出現的鬼和怪物殺死他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隔著手機屏幕,無論王兆雲做什麼,出現什麼後果,即使最後死亡, 都和這個叫虞冷的女生沒有任何關係。
在這種情況下,虞冷貿然提議殺死嬰兒,是不是沒把王兆雲的生命放在眼裡?
看到江思樂的問題, 虞冷目光頓了頓。
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情做,既然對方有疑問,那她就解答:【確實有些冒險, 不過推演線里的任務沒有任何一個不冒險。】
虞冷:【如果不採取殺死嬰兒的手段, 你現在還能想出什麼更好的方法來終止嬰兒啼哭麼?】
江思樂:【暫時想不到。我只是單純覺得你的提議很危險, 還有些自以為是,你在用兆雲姐的生命做賭注。她的任務成功與否不會牽連到你,可是如果她死了怎麼辦?】
虞冷:【我很珍惜生命, 無論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我也會經常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
虞冷:【在提出讓兆雲姐嘗試殺死嬰兒之前,我想到了兩個細節,一個是昨天晚上眼睛主人將我堵在衛生間裡,它可以直截了當地殺死我,但它沒有,或者說它並不具備殺死我的能力,由此得出這個推演線里的怪物並不無敵。換言之,它們的出現不是為了殺死我們,而是為了提示我們,我們最後得出了翁紅梅被她丈夫長期窺視的結論。】
虞冷:【目前為止,我們基本上已經摸清這裡的規律,無論我們遇見什麼東西,只要不觸犯守則,完成任務,行動就在默許的範圍內,基本上不會有生命危險。既然兆雲姐的任務是終止嬰兒啼哭,我猜測無論用何種方式終止,只要能終止啼哭,就算完成任務,任務執行者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虞冷:【另一點是我亂猜的,你們注意到兆雲姐信封上的文字了麼,最後一句話寫的是:我不想聽見嬰兒的啼哭聲。假設這個推演線是由翁紅梅的怨念產生,那麼這句話具有很明顯的個人情緒色彩,翁紅梅厭惡啼哭聲,她討厭這個嬰兒,或許她自己本身就不希望嬰兒存在。所以,用直接手段處死嬰兒雖然有一定風險,但是大概率不會引起翁紅梅的憤怒,這可能正是翁紅梅想要的結果。】
虞冷:【不過說到底,一切都是源於猜測,猜測不會絕對正確。】
虞冷:【我們都在冒險,我是,你是,每個人都是。賭對了就活,賭錯了就死,沒有人能找到百分百安全正確的解法,你說對麼?】
江思樂沉默幾秒:【我明白了。】
虞冷打字打得手都累了,剛放下手機準備休息,江思樂又忽然給她發了一條私信。
她說:【前兩天你當著所有人的面被張鐵牛的屍體嚇哭,其實是裝的吧。】
看到這行文字,虞冷眉頭一挑,緩慢回覆:【我當時確實挺害怕的。】
江思樂問:【張鐵牛是你殺的麼?】
虞冷如實回答:【不是。】
她只是二次加工了一下屍體,但張鐵牛的死確實和她沒有丁點關係。
江思樂:【有你這個回答就夠了,最後兩天希望我們合作愉快,一起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