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曉雲抬頭看著她,忍不住面露譏嘲:「做獵人?哈哈哈,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們拿什麼做?虞冷,我們不是用嘴說說就能把它們殺死的!」
她也不想給這個計劃潑冷水。
可是太荒謬,太不切實際,這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計劃。
孫曉雲心中剛燃起的那點希望火花徹底熄滅了。
自己竟然會相信眼前這個只認識一天的女孩有破局之法,實在太傻了。
她就知道,遊戲不是那麼輕易就能結束,她可能在死之前都要永遠無休無止地重複這個折磨人的遊戲了。
「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
虞冷站在孫曉雲對面,聲音冷靜:「你還記得夢夢今天說過什麼嗎?前幾天張瘸子被一個女生捅瞎了一隻眼睛,那隻眼睛到現在還是瞎的。」
孫曉云:「這能代表什麼?你以為……」
她忽然反應過來什麼,聲音中止,微微張開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虞冷。
虞冷:「你意識到了,是麼?」
「既然那個女生能捅瞎張瘸子的眼睛,就說明我們可以對獵人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獵人可以殺死我們,同樣,我們也能殺死獵人。」
「當宿管和侏儒全部被我們殺死的時候,就是這場遊戲徹底結束的時候。」
徹底結束遊戲的辦法,就是如此……
此時此刻,孫曉雲的心臟幾乎要跳出體外,她的耳邊全是胸腔內撲通撲通的巨響,強而有力。
她的視線難以從虞冷身上移開,身體繃直,摁在床榻上的指尖微微發顫。
這是孫曉雲從未設想過的方向。
她原以為這場遊戲就是一場不公平不對等的單方面獵殺,獵人和獵物的雙方身份從一開始註定了這場角逐戰的最後結局。
可明明沒有任何規則告訴她們,遊戲開始之後,宿舍樓里的學生就是獵物,宿管和張瘸子就是獵人啊……
是她們自己默認了。
遊戲最開始那天,這棟宿舍樓里的學生加起來總共有好幾百人。
如果她們能團結起來齊心協力幹掉宿管和張瘸子,以石投卵,恐怕這場遊戲早就結束了吧。
孫曉雲囁嚅著嘴唇,艱難地將思緒拉回現實:「可是現在,能執行這個計劃的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所以我說這個計劃很危險。」
虞冷垂下眼睫:「幾乎是孤注一擲,放手一搏。」
「如果失敗了呢?」
「失敗?應該就是佳佳的下場吧。」
孫曉雲安靜了一會,忽然道:「下一步我們做什麼?全按照你說的辦。」
「我已經想通了,即使不採取任何反抗措施,一直在這場循環遊戲裡和它們斗到死,也算是一種失敗吧。」
孫曉雲閉了閉眼,聲音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