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胡言亂語,王妃娘娘賞賜的藥材怎麼會有問題?」鄭側妃哼道。
「奴婢不敢說王妃娘娘賞賜的東西有錯,只是奴婢著實不認識那藥材。也許是從別處混進去的也未可知啊。」叫蝴蝶的丫頭依舊哭著。
賀庶妃也不說話,陳氏皺眉:「我賞賜下去的東西,都明明白白,斷腸草這東西我都不知道是什麼,便是有,怎麼能混進府里的東西里來?你這丫頭說話不盡不詳,當真該打。」
蝴蝶抖了一下:「奴婢自然是該罰的,只是這藥最蹊蹺,奴婢已經封好了藥渣,還是等王爺回來看過才好。」
陳氏氣極,卻也不能說不許王爺看的話:「王爺自然是要看。」
裴時沅挑眉,這局面,是衝著王妃去的啊。
正想著呢,外頭請安之聲傳來,打板子的聲音也正好結束了。
宸王大步流星進來,將身上的斗篷解了丟在門口丫頭的懷裡:「怎麼一回事?」
「王爺!」賀庶妃起身,哭著跪下。
她方才都沉默不語,任由蝴蝶說話,這會子一見了宸王,就開始了。
裴時沅嘆為觀止,果然正經的古代深宅女子,都不簡單啊。
「王爺要為二公子做主,他昨晚就咳嗽,今日起來就給他熬藥喝。那藥是前陣子我咳嗽的時候王妃娘娘賞賜的,我那時候不想喝藥,就沒用。今日問過府醫,說都可以用,我就叫人熬了。藥湯好了之後,還是二公子貼身的人聞著不對,特地叫府醫看過,才說這裡頭……有毒藥。」
賀庶妃哭著,叫人拿來藥渣,以及剩下的藥,又叫人去側間叫來了一直候著的府醫。
「不敢懷疑主母,只是這太過蹊蹺,要是不說清楚了豈不是要害了孩子?」賀庶妃哭的梨花帶雨:「本不想給孩子喝藥的,我都怕苦,他如何不怕?可我……我想著大公子的身子,就害怕。沒想到啊,我一念之差,險些害死自已的孩子。」
「王爺,我是賞賜過藥材,可是我賞賜的東西,自有人檢查,怎麼這麼久都發現不了藥材不對?王爺,妾身冤枉。」陳氏起身跪下。
宸王不看跪著的人,指了一下府醫:「你說,怎麼回事?」
「回王爺的話,這藥材里混著斷腸草,此物劇毒,幼子服用,必死無疑。」
「王爺!這是立刻就要我兒子的命啊!」賀庶妃臉色更白了。
裴時沅看了一圈,鄭側妃,楊側妃都閉口不言。
她是不打算說話的,不過這場面……著實滑稽。
漏洞百出。
可竟然沒有一個人認真為王妃解釋一句,陳氏真是擋著別人的路了。
她只是不解,賀庶妃是個聰明人,今日的一切她自已信嗎?本以為是她自導自演,可如果是自導自演,這樣漏洞百出的計謀就不怕翻車嗎?
宸王看了一圈:「你們有什麼話說?」
楊側妃道:「王爺,妾並不知道這些事,不過這藥材里混著毒藥,聽著就叫人害怕。至少搞清楚這斷腸草哪裡來的,也好還王妃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