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因為這事兒，馬啟軍對媳婦兒心疼比女人對自己的依賴占據了：
「那你希望我留幾天？」
葉曉媚心裡一暖，她只不過是隨便找的藉口：
「我……我也不想耽誤你回部隊，不過要是能等到正月十七就好了。」
「送你去朝城？」
「嗯。」
葉曉媚見他信了，腦子裡方才所有的思緒全都煙消雲散了。
馬啟軍直起身來，猶豫了兩秒鐘：「嗯，好。」
說這話時，葉曉媚看了看窗外，冬天的天很短，吃晚飯的空隙天就黑透了。
接下來，便是接近危險試探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正好這個時候，王蘭進來了：「孫子要補一頓了，我蒸好了雞蛋羹待會兒我來餵。」
馬啟軍欣慰的看著媳婦兒，有這樣的母親在背後幫襯，可真好。
可他卻沒能從女人臉上看到任何高興的情緒。
「媽記得加點米粉。」葉曉媚叮囑著。
「放心吧，蒸熟了之後加點米粉有營養。保管等啟軍明年回來娃兒就會打醬油。」王蘭一下午都格外高興。
晚上，開始分批洗腳洗臉了，忙了一陣子後各回各屋。
葉曉媚剛關上門就看見馬啟軍已經退了衣服躺在被窩裡。
「被窩給你暖好了，快點睡吧。」馬啟軍側著身子說話，生怕被子上頂出一個大帳篷。
葉曉媚卻慌得一批，洗腳時捲起的褲腿還沒來得及放下，趕忙坐在書桌前掏出帳本：
「你先睡吧，我記一下帳。」
身後沒有傳來任何動靜，葉曉媚握著鋼筆頓在半空，那墨水莫名其妙的滴了一滴在本子上自己也沒發現。
這咋辦？萬一被馬啟軍發現自己身上的印記，他一定要嚇一跳。
接下來一定會問緣由。
她怎麼解釋？
袁老說出真相的那一刻，她在縣醫院大院裡的時，葉曉媚幾度的思緒翻江蹈海。
那時候，她特別特別的想念馬啟軍。
她好想告訴他前因後果，可是到了跟前，她腦袋像一團亂麻繩。
從何說起呢？
「你鋼筆壞了，我的給你。」
一個聲音從肩膀上傳來。
葉曉媚嚇了一跳，回頭看去時才發現馬啟軍光著膀子只穿著一條底褲站在身後，正躬身看著她。
等葉曉媚反應過來要解釋時，他已經從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一支嶄新的鋼筆：
「金筆頭。」
葉曉媚心跳很快，接過來擰開筆帽看了看，金黃色的筆頭上連墨水的顏色都很難遮蓋原本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