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回應他。
*
另一邊,春榮殿。
剛過午時不久。
季清歡已經伺候著幾個老頭兒吃飽喝足了,並在大池子裡挨個給他們搓了背,都洗的香噴噴。
等把叔伯們送進相鄰房間安頓好,他才回到老爹房間。
一推門。
「吱——」
屋子裡很安靜。
季滄海正靠著床頭打瞌睡。
但聽見門響,老頭兒眼睛還沒睜開就一吼:「誰?」
下意識伸手去摸霸王槍!
「爹,是我。」
季清歡連忙說話並關好門。
他也剛洗過澡,穿著跟他老爹同樣的黑綢裡衣。
手裡端著一盞安神湯,清冽臉龐掛著如玉般溫和的笑容,讓眉眼看起來都軟乎不少。
就算是冬日裡,季清歡也覺得周圍暖融融的。
是心情的緣故!
他徑直走到床榻邊,語氣乖順親昵。
「先喝盞安神湯再睡,我要在這兒挨著你睡。」
「還喝什麼湯,趕了一夜閉眼就能著。」
粗聲粗氣的說完,季滄海還是坐起來接過茶湯,咕嘟咕嘟往下灌。
「老爹,」季清歡踢了鞋坐進床榻里,給他爹捶打小腿肌肉。
「你說我阿姐已經到西夏了?我托人打聽都沒打聽到消息。」
他拜託白檀和阿忠阿誠兄弟,都出去問了。
可也遲遲沒消息。
畢竟他們也住王宮,很難跑到外面去。
「前天我就收到你姐的來信了。」
季滄海放下茶碗,五官神態還是威嚴,卻難掩眉宇間的疲憊之色。
畢竟疾馳有八個時辰,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你姐暫住的那戶人家,是你娘親的表姑母吳氏,她家在山裡有片果園田莊,算是個避世的好住處,不過.....」
「她要送信報平安,自然是兩封。」
等於季清凝給她弟弟往宮裡寄來的信,被宮裡扣下了。
沒遞到季清歡面前。
季清歡瞬間明白,眸底閃過厭惡:「又是韓梟!」
那狗東西生怕他聽見好消息,自然是想方設法的攔著。
更何況是前天。
前天韓梟剛傷了小拇指,正對他滿肚子氣呢。
「嘶,」季滄海疑惑,「他為何要攔住你姐姐的信吶。」
嫉妒唄。
季清歡哼了一聲往床鋪裡面滾,語氣鬱悶。
「他生怕我知道阿姐平安無事,怕我過的太舒心,整天嫉妒個沒完總折騰我,嫉妒我有阿姐他沒有,他的王爺爹還不疼他。」
「嫉妒?怎會,韓王豈能不疼韓梟。」季滄海跟著兒子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