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藥童故作嚴肅的回話,「小季將軍,包紮傷口是這樣的,你忍一忍。」
「可我這傷不用勒....」季清歡眉頭一皺還沒說完。
就聽隔壁床的人出聲了。
「叫誰忍呢?你做不好就滾蛋,換個人來!」韓梟臉色陰沉下去,示意正給他小腿換藥的藥童,「你去給季清歡包紮,手輕著點兒。」
他可以折騰季清歡。
別人休想!
「......」
這畫面讓倆藥童又是一愣。
剛才不是還吵架麼。
他們替世子出氣非但沒受褒獎,反被訓斥了?
於是再也不敢瞎摻和這兩人的事兒。
倆藥童低頭換了位置,這回給季清歡包紮的人,動作輕了許多,頗有些小心翼翼。
「....我等告退。」
等藥童慌張離開,韓梟瞪著其中一道背影。
臉他記下了,叫賀錚打一頓扔出去!
小帳篷陷入安靜。
養傷的日子非常枯燥,賀錚出去做任務了,白檀住在醫帳里。
就只剩韓梟和季清歡躺帳篷里看書。
軍營里沒有其他活動,所有活動都需要體力加持,但他倆現在不好挪動。
百無聊賴下。
韓梟又忍不住開始犯賤,招惹隔壁的人,他拿旁邊洗乾淨的葡萄砸季清歡胸口。
「喂,我剛才替你說話,你不謝謝我?」
「謝謝,祝您早亡。」季清歡盯著書冊頭也沒抬。
韓梟:「......」
半晌無話。
「兵道之詭也,於山谷。第6章 .....」
季清歡正在認真學習,就察覺腳邊的床鋪有凹陷感。
他抬頭看——
只見披著黑熊毛大氅的韓梟,長發披散在肩上,彎腰的動作像是做賊,正掀他腳邊的被角想偷偷坐進他被窩裡。
「?」
兩人四目相對,周圍靜悄悄的。
季清歡險些氣笑了,蹙眉問他:「你有意思嗎。」
這人到底想幹什麼?
「那怎麼了,我一個人睡著冷。」韓梟被發現了,索性就要往被窩裡挪。
季清歡作勢踹他傷腿:「冷就去死。」
「季清歡你有沒有良心!」韓梟急忙躲開,縮在床角沒敢動。
畢竟他腿上的刀傷已經裂過一次,不想再裂第二次。
「我哪兒對你不好你說出來,我改行不行?」
用得著總是冷臉相對麼。
雖然這樣的季清歡也挺好看,韓梟也喜歡。
但他更喜歡季清歡對他笑。
「我對人有良心,對畜生沒有,」季清歡眉梢眼角都是冷意,抬眼睨韓梟,「你別逼我動手,滾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