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起裙擺,埋頭跑在這如雲如霧的□□。
她不要屈服。
「趙星茴。」聞楝急切地追著她的步伐,嗓音低沉:「別離開我……求你了,我有時候會討厭楝花香到發苦的氣味,就好像我無能為力,無計可施,總在痛苦之中沉淪,卻始終找不到出路。」
她扭頭,倔強地梗著天鵝頸:「你別以為幾句甜言蜜語就能打動我,別以為賣幾聲慘就能洗刷自己,別以為靠這點伎倆就能博取同情。」
她眼眶發酸發脹,聲音清脆用力:「我根本不吃這一套!」
「那我換一種說法。」溫柔清香的風,聞楝的聲音無比清冽,「我人生許多第一次,我第一次牽女孩的手,第一次陪她去遊樂園,第一次背著她回家,第一次給她買衛生棉,我的第一輛車,第一套房子,我人生所有的初體驗都給了她。有句話叫從一而終,我也想要和她,我的婚姻,我的未來,我埋進墳墓身邊躺的那個人,我都想是她。」
她肩膀發抖,失控大吼:「你做夢!!!」
他看著她:「如果感情是一道選擇題,你是我唯一的答案。」
「誰在乎你的選擇題?即便是選擇題,我和你都是最錯誤的那個選項。」
「你是唯一的答案。」他身後是朦朧的花海,「只要你出現,其他的選項都消失。」
「那也是錯的。」
「誰規定人生一定是對的?」
她冷聲:「那你的意思——我就是錯的?」
聞楝輕輕嘆了口氣。
「趙星茴,我愛你。」他漆黑的眼睛深深地望著她,帶著無可奈何的宿命:「我跟理智對抗,仍然無法避免愛你的命運。」
「說的好像你身不由己似的。」她面色發紅,牙尖嘴利,「誰稀罕,愛我的男人多的去了,隨便招手就有一群。」
「我第一千次想我為什麼要遇到趙星茴,我為什麼要遇上這麼難纏的女人,趙星茴說喜歡我,我才敢說喜歡她,她說愛我之前,我從不敢說愛她。我奢求趙星茴能愛我一天,愛我一年,愛我再多一年,愛我一輩子,我無法忍受她站在高處看著我,我無法忍受她跟其他男人出雙入對,我鬼迷心竅,我奢求趙星茴眼裡只有我。」
「她看著我,我才覺得一切都有意義。」
他一字一句,聲音緩慢:「活著就是要愛人、被人愛。我愛趙星茴,我也希望被她愛,如果她身邊的那個人不是我,那我覺得我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她身體顫抖,有無數聲音在吶喊在奔騰,說不清的酸澀灌滿眼眶,視線模糊又嗓音尖銳:「你憑什麼說愛我?你在說愛我之前,有沒有自己先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所作所為?你有沒有解釋過你做過的事情?你還記得不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