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外面有人了?嫌棄我了?」情熱期的omega無法思考,他看到自己肚子上生慕夏時留下的疤,很醜很礙眼,自己用手使勁地抓,甚至伸出血痕,思維一路朝最偏激的方向跑去。
「……不是。」顏休趕緊攔住他自虐的手,「洛弗因,你現在不清醒。」
她很少直呼他的名字,洛弗因心裡咯噔一下,又是那樣的眼神,迷亂的只有他,她永遠清醒,游離在外。
「我不清醒!」說完這幾個字,洛弗因的眼淚就自己流了下來,「就你理智!你不就是仗著我……肆意踐踏,任意妄為,永遠都要聽你的…… 」
他紅著眼眶,明明高大威嚴的人,卻此時看起來無比脆弱,讓顏休的心更加感覺到疼。
她伸手拂去他的眼淚,即使室內一片黑暗,依然透亮如水晶。
「對不起,不要哭好不好。」顏休眼裡都是憐惜與心疼,她也不想這樣,「我錯了……可是如果我們一錯再錯,等你明天情熱期度過的時候,你會後悔……」
替身終究是替身,不是那個人,很多事沒辦法替代。
「我有什麼後悔的……」洛弗因的話沒說完,就被顏休堵住了嘴。
他感覺藥劑被她渡到口中,不等他拒絕就咕嘟順著喉嚨咽了進去。
即使餵完藥,她也沒有立刻移開唇,而是帶著一絲決絕的,深深糾纏著。
洛弗因的眼淚又留了下來,遺忘的不止顏休,他剛剛想起,其實失憶前的她,明明也應該是愛自己的。
如同現在一樣,究竟為什麼,到了現在這樣進退兩難的境地。
抑制劑有鎮定的作用,洛弗因撐不過,漸漸合上了眼,昏睡了過去。
徹底進入沉睡前,洛弗因在想,不管後果如何,等明天就告訴顏休她就是女王的事實。
他在顏休的懷裡靜靜躺著,沒有了剛剛的難熬纏人和歇斯底里,睡著的臉如同雕塑,美好精緻,顏休的手指拂過他的眉骨和眼闊,最後拂去眼尾將落未落的淚珠。
一眨眼,已度過黎明,窗外的黑暗已經褪去開始變淺,她把他放到床上讓他睡得姿勢更舒服一些,然後從柜子里找出一套舒適的睡衣,先拿濕毛巾替他清理身子,然後換上。
全程沒有旖旎的心思,顏休感覺自己仿佛第一次這麼細心專注。
在一切做完的之後,她坐在床邊凝視他一會兒,用手輕梳他銀色的長髮,最終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她離開洛弗因的臥室,吩咐洛弗因的侍從,等洛弗因醒後讓醫生做檢查,然後回到房間找到上次出門時的斗篷。
皇宮嚴進寬出,這個時間段的守衛相對沒那麼嚴,顏休很輕鬆就離開了別宮。
她一出門,就看到不遠處有一輛黑色的懸浮車停著,在見到她的時候,裡面開門走出來個少年,似乎就是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