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揪著疼, 溫書鼻尖酸澀, 眼眶漸漸紅了,她回:
「我知道, 我放過你了,盛京延。」
「滋啦」一聲,火星摁滅在菸灰缸里,魚缸水管匯水,空氣中瀰漫著潮濕的水汽。
盛京延勾唇嘲諷地笑了下, 他半靠著藤椅,手搭在扶手上,眼底晦暗,「溫書, 你回去好好想想。」
深吸一口氣, 盛京延偏頭看著窗外, 眉心的燥意掩蓋不住,長指敲著藤椅,嗓音低沉無比,「想好,帶著條件來創馳找我。」
「今天就滾吧,別煩老子。」漆黑桃花眼壓下來,他嗓音冷冷的,帶著暴戾。
四周沒人敢說話,看著這劍拔弩張的氛圍,還有二爺那語氣,是真挺生氣的。
按理來說也不應該啊,沒什麼感情的妻子主動求離婚,那不正好省去麻煩了,該像踢走塊垃圾一樣踢走她才是。
可現下這情況,二爺也是真生氣,所以他們沒人敢惹。
溫書垂眸,長睫在眼窩裡落下一圈陰影,緊緊攥著指尖,她緩了緩情緒,繼續回:「好,我會讓律師擬定一份離婚協議,下次帶給你。」
「今天就不打擾盛先生了。」
轉身離開,背影纖瘦卻挺得筆直,盈盈著一抹水綠,漸漸消失在視線內。
溫書走了好一會,室內才有人敢動作。
李致抓了張牌玩,姿勢散漫,「二爺,好事啊。」
「她自己提出來的,不剛好可以擺脫了。」
「我們橙子妹妹不一直在這陪您嗎?」他笑著,一副看好戲不嫌事大的表情。
「你少說點。」趙奕抓了抓李致衣袖。
李致還就是欠,越說越來勁,「反正都不喜歡,二爺您就給溫書一個痛快不行嗎?」
「放了人姑娘,人二十歲就跟你,蹉跎五年時間夠久了,放過彼此吧。」李致雙手合十做了個祈求的姿勢。
盛京延挑了挑眉,冷冷看著他,下一瞬,直接掀起手邊的菸灰缸砸過去。
「哐當!」一聲,李致閃躲不急左肩脖子到嘴那塊生生被砸了一下,菸灰淋了滿臉,簌簌灑落。
哐一聲,那水晶菸灰缸砸落在地,玻璃裂開裂紋。
牙齒鈍痛感傳來,有血流出,李致舌尖頂過,吃痛皺眉,他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啐了口:「二爺,對兄弟夠狠的啊。」
盛京延站起身,低垂著眸,他轉了轉手腕的黑曜石鏈珠,聲音冷得如冰:「有人教過你怎麼說話嗎?」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唇角勾著,那雙寂黑的眸子危險而冷漠,他從手機里翻出一份文件,極淡地笑了一下,「不過明天,會有人教你了。」
「李氏蘭渠酒店的虧空,應該很容易補上吧。」他嗓音低啞,但誰都能聽出來這是警告。
李致都要恨死了,眼裡一團火,最後卻還是自己扇自己耳光,「二爺說的是,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