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當時,那把狙/擊/槍里已經沒有子彈,要不然亡魂又得多一個。
那五個暴徒罵罵咧咧和這個陌生狠厲的東方男人扭打在一塊。
盛京延那時自厭自棄情緒嚴重,打架起來完全不要命,拎著鐵棍專往人最致命的弱點處打。
一時之間,那些暴徒竟有人被打到還不了手。
直到後面警笛聲響,他們才抓起槍和刀罵罵咧咧地跑開。
他們第一時間送林柔去醫院,可還是沒來得及,林柔失血過多在救護車上就去世了。
許頤清跪在林柔身邊,抬頭看著躬坐在椅子上一身黑衣滿手血的年輕男人,他打架打得臉上都是血和傷口,一臉厭世感。
桃花眼漆黑深沉,不見一絲光點,他盯著林柔的臉,嘴唇輕輕動了動,他說:「她不痛了。」
她不痛了現在。
死亡只在那一瞬間,又能有多可怕。
這一聲,似提醒,許頤清瞬間崩潰了,雙手捂住臉,眼淚無聲流下。
「柔柔,對不起。」
那之後盛京延又安慰了他一句話,「死亡沒什麼大不了的,別難過。」
明明才二十四五歲,說出的話卻像有過無數痛苦經歷。
那是許頤清和他認識成為朋友的第一天,他不知曉這個冷漠厭世的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的經歷,更不知道他在過去兩年內數次自殺,對死亡早已沒有了畏懼之心。
也是從那之後,他們結下深厚友誼。
埋葬初戀女友,那場暴徒殘害普通人的謀殺,只以刊登在報紙上的簡單一句恐怖分子報復社會,殺害一名中國籍女學生為結尾。
那五個白人至今逍遙法外,而林柔的父母卻留下永遠的傷痛。
也是自那之後,原本在那個圈子裡抽菸喝酒泡吧,流連風月,放縱浪蕩的浪子許頤清沒再混過。
他轉專業學醫,長達八年的時間,身邊沒有過其他的女人。
了解他的人,多年的好友,都說他心裡埋葬了一個人,他的初戀女友,林柔。
林柔之前,他有過很多緋聞女友,沒有一個承認過,林柔之後八年,他專心學業,回國成為一名醫生,救死扶傷。
闕姍是這麼多年後,他第一個嘗試去接觸的女人。
沒想到,剛在一起,盛京延這個混蛋就覺得可以沒有牽掛地離開了。
扯過吊水瓶,許頤清維持著冷靜,他拿針扎到自己的手腕靜脈處,換輸液管,他指揮身旁的護士幫忙。
過吊瓶,直接就開始給盛京延輸血。
以前他救過他一命,和他一起在救護車上送走了林柔。
換了專業學了醫,成為醫生,許頤清不接受也不允許那種事再發生在自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