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圖留存證據。
她打開自己的微博界面,謾罵消息過多導致她手機都卡了半分鐘。
最後艱難地自己打字發了個澄清微博。
輕舟:我是輕舟,在此回應聲明,我沒有打人,沒有潑學生咖啡,沒有內幕他的票數,更不存在抄襲我敬重的畫家齊老的事。
@惠靈頓小丑,你掛我抄襲的微博我已經截圖留存證據,會請專業人士出具你的P圖證據,我會提起上訴以維護我的權利,到時候我們法院見。
博文發出去的瞬間,消息評論便刷到99+,提示音便接連不斷地響起。
退出微博,手機微信消息和電話消息已經爆了,就這幾秒鐘內打來的電話都有五六個。
接聽了工作室的電話,是國內的代理人。
聽那邊的聲音分析這場抄襲風波可能會給她帶來的影響,會導致以後的畫展不能如期舉行,違約,他們需要支付違約金,已經已經售出的畫甚至有退回的風險。
總之,會令她損失慘重。
太陽穴隱隱跳著疼,那邊代理人的話變得模糊不清,他在建議溫書,建議她及時出來承認錯誤,把風險和將面臨的損失降到最低。
腰腹部酸脹不已,溫書忘了記日子,這會想起來才意識到可能是姨媽要來了。
手指扣著桌角,指甲扣出一點木屑,她聲音很低,有些虛弱,「那抄襲呢?」
電話那邊的代理人沉默了會,最後回:「也承認。」
「溫書,這是目前減小損失最適合的途徑。」
「有的畫展還有博物館的安排時間推遲取消,以及大買家的客單的違約金數額多到你可能賠不起的。」
「輕舟,清醒一點,我們先承認好嗎?走一步再看一步,先這樣,好嗎?」
緊抿唇角,手指用力,桌角細微的咔嚓了一聲,一塊半個指甲大小的木塊被扣掉。
盯著前方的一碰萎了根的月季,溫書聲音很輕卻很堅決:「不好。」
「我沒有抄襲過,我不會承認。」
「如果網友還不滿意,可以讓齊老來鑑定我,而那些網友沒資格評判。」
「我有點累了,先掛了。」掛斷電話,垂眸,溫書怔怔地看著花盆裡月季埋在泥土裡已經開始腐爛的根系。
什麼時候沒注意,花兒都萎了。
忍受著腹部的不適,溫書拿起花灑接了點水,給它旁邊的茉莉和海棠澆了些水。
花灑手柄是鐵的,握上去冰冷。
忽然覺得好累,好難受,恍惚了一下,花灑從手上滑落,滾到地上,膠制壺身摔凹進去,蓋子開了,水灑了滿地。
那些謾罵詛咒的惡毒言語漸漸像一張網,罩住她,每一回想,細密的絲線便收緊一分,漸漸勒得她喘不過起來。
那晚的夕陽很絢爛,鋪在窗邊,一層淺金,一層薄粉,橘色點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