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當初見的第一面,他問她:「大小姐,你想對我做什麼?」
他早就知道。
他早就知道她是攻略者。
甚至會最討厭她。
虞菀菀忍不住渾身戰慄。攀緊那截金鍊,帶起整片叮噹脆響。
她想起個詞:缺血再灌注。
長時間缺血後,如果大量血液迅速灌入體內,會導致再灌注損傷。組織結構破壞,身體器官損害。
大腦、心臟,都壞得一塌糊塗。
她現在就像這樣。
血液冰涼後,又一點點翻湧倒灌,更熱意地戰慄。
她的器官好像都壞了。
一瞬缺血一瞬血流再灌注。
好興奮。
好興奮好興奮。
討厭可比喜歡累得多,成本高得多;就像美醜永遠比善惡直觀。
光是想一下他每次情緒的變化都有她一份,想象他在這樣的情緒里煎熬,最後在她面前變成似被馴服的乖順。
那張臉只會在她面前漂亮。
她就……
興奮的不像話。
「沒關係,你如果想的話,可以繼續討厭我。」
不喜歡她,也可以成為她的。
她也還是會因為那些不知道算什麼的東西,那樣對他而很生氣。
還是會想要把好東西都給她。
虞菀菀揪緊他衣襟,腦袋埋進去,嗓音也好溫柔:
「我最最最喜歡你了。」
怪不得他會忽然拿著金鍊叩開她的門。
他們果然是一類人。
長久的沉默。
捏住她下頜的手陡然鬆開。
「我當然不會討厭師姐啊。」
少年倏地將腦袋搭在她肩上,低聲悶笑:
「師姐,你好奇怪。怎麼會忽然說喜歡我啊?」
不是他的臉,是他。
「因為就是喜歡嘛。」
虞菀菀抬起手,輕輕摩挲他脖頸纏繞的銀白綢帶。
一點點縛緊,他也隨她去了。
「你也很奇怪。所以我們才最最般配嘛。」
綢帶越收越緊,她的脖頸很快落幾滴冰涼濕潤的水珠。
攬住腰側的那隻手也更緊,輕輕顫動。
虞菀菀側過臉,視線撫過少年泛紅的白皙脖頸,再溫柔地寸寸向上。
她的目光像指尖一樣,摸過赤紅的耳尖和濕潤眼尾,停留在那點淚痣。
漂亮。強大。
又嬌嬌的。
綢帶猛地收緊。
再猛地鬆開。
她知道應該到什麼度,會讓他又高興又本能地落淚。
「辛苦了,這是獎勵。」
虞菀菀丟開銀白色的綢帶,抱住他,親親他的眼尾由衷笑說:
「我好喜歡你漂亮的臉。」